后者的效率不知道比前者高出了多少倍!
噗!
雷时声的肩甲传出一声闷响,右肩剧痛,鲜血喷涌。他扭头一看,原来一支利箭射穿了肩甲,深深刺入肩部,钻心的痛。他一声不吭,随手一刀削断箭杆,大喝:“三排齐射!”
这时,三排火枪手都装好了子弹,第一排蹲下,第二排半跪,第三排直立,三排火枪一起指向后金那已经被他们打得一塌糊涂的箭阵。后金弓箭手瞳孔直收缩,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像恶魔的眼睛,随时可能将他们的灵魂吸入,令他们恐惧到了极点,一些弓箭手拉开弓却忘了射,有些弓箭手干脆扔下绷断了弦的弓往后逃,可惜,一切都晚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枪声在这一刻密集到了极点,完全分不清点数了,也只有重机枪扫射的声音能够与之媲美。一千多支火枪同时开火,喷发的硝烟和火光几乎淹没了火枪手方阵。那些已经被打得灵魂出窍的后金弓箭手的惨叫声和哭喊声几乎压过了枪声,他们像是被大风吹过的麦田,一丛丛、一层层、一排排的倒下,一旦倒下,就很难再站起来了。铅弹带着死神的狞笑打穿了整个箭阵,朝着身披重甲的死兵激射而去,弹雨扫过,铁盾穿,铁甲裂,仿佛不死之身一般的索伦死兵同样哀号着倒下,面对几十米外射来的尖头凹底铅弹,他们的遭遇并没有比只有一套棉甲的弓箭手好到哪里去!
雷霆一击之下,后金箭阵中又倒下了两面牛录旗,中弹的弓箭手层层叠叠,死伤一地,十个牛录的弓箭手,被明军两千火枪手四轮齐射放倒了超过三分之一,这次列阵对射,火枪完胜弓箭!
硝烟散去,但血腥味去笼罩了整个战场,令人作呕。
明军和后金军都呆呆的看着那一堆堆的尸体和在血泊中痛苦地蠕动的伤兵,目瞪口呆。祖大乐和祖大弼下巴险些脱臼了:“这……这么快就打垮了建奴的箭阵?这火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曹变蛟和祖宽眼珠子都鼓了起来:“你们的步兵这么厉害!!!”
钱瑜傲然一笑:“开玩笑,步兵可是我们天雄军的主力,如果他们没几手绝活,我们敢在野外跟建奴对阵?别发呆了,建奴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罢休的,搞不好马上就要派骑兵冲阵了,打起精神来,很快就该我们上了!”
曹变蛟一挺骑矛,怪叫:“来吧!小爷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卢象升下令:“火枪手后撤,长枪兵和刀盾手上,白刃冲锋!”
号兵吹响天鹅哨,同样死伤惨重的火枪手缓缓后撤,长枪手和刀盾手齐呼“万胜”,大踏步往前走,横刀拍击盾牌的碰碰声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提醒后金,天雄军除了火枪手,还有一支战意昂扬的近战步兵!
莽古尔泰狞笑:“想撤?没那么容易!”令旗狠狠挥落,正蓝旗两个甲喇额真一抱拳,驰出阵来,一个甲喇手持刀盾重剑大盾,目露凶光,越过行动缓慢的索伦死兵嗷嗷叫着冲向天雄军火枪手,另一个甲喇则是清一色的骑兵,挺起长矛呼啸而出,直冲明军方阵。弓箭手无法将明军方阵射乱,那大家就在白刃战中见真章好了!
钱瑜见敌军骑兵出动,神情一凛,喝:“该我们上了!放下面甲,跟我上!”骠骑营迅速拉下面甲,平端马槊,策马冲了上去。祖宽和曹变蛟也不含糊,各自带领自己的骑兵夹紧马腹,双手握着四五米长的骑矛,排成不大工整的骑兵墙,大声咆哮着冲了上去。这几天他们也在钱瑜的指点下对自己那点骑兵进行了专门的骑墙冲锋训练,但似乎没什么用,二十步不到,骑兵墙就不成样子了,但密度足够,跟头豪猪似的,曹变蛟和祖宽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人家练了一年才练出这点水平,自己几天就想追上,可能吗?所有人毫不犹豫的跟着他们冲,对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