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横扫六合,从陕西一直打到广西,所向无敌,他们不需要在女人身上寻找自信;
大汉封狼居胥,一直将匈奴撵到了欧洲,他们不需要在女人身上寻找自信;
大唐灭突厥,灭高句丽,兵锋直抵中亚,直到分崩离析了,那些地方节度使仍然压着北方游牧民族狂扁,他们不需要在女人身上寻找自信。
可是到了宋朝之后……
中华文明就像一条大河,商周是源头,澄澈见底;战国和先秦是上游,水流湍急,滋润万物;汉唐是中游,泥沙俱下,汹涌澎湃;到了两宋,长河变成了涓涓细流,看似柔美,实则孱弱不堪;待到了明清,已经近乎断流了,变成了一潭散发着腐臭的死水。丧失了传承自先秦的那股野性之后,汉人变得怯懦柔弱,再也不是北方狼族的对手,只能挖空心思让女人变得更弱,用女人的弱来衬托自己并不刚强的形象。三寸金莲那变态的“美”,与其说是审美观上的问题,还不如说是自两宋以降男人的心理出了问题,而且一病就是一千多年。
杨梦龙从来不曾畏惧任何对手,也就不需要用女人的柔弱来衬托自己的强大,一听说“缠足”这两个字,他便眉头大皱,说:“不行!好好的缠什么脚,这一缠,还不把双脚给弄残废了!”
筱雨芳说:“不缠脚就嫁不出去……”
杨梦龙说:“我才不信这个邪!我要让她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看着她整天像只快乐的麻雀一样活蹦乱跳的,多好啊,干嘛非得将她弄成弱不禁风的病秧子?我不仅不会给她缠脚,还要教她骑马、射箭,更要教她拳脚功夫,让她把敢小看她的人通通揍成猪头!”
筱雨芳叫:“那她不就成野丫头了!”
杨梦龙说:“女孩子有点野性有什么不好的?这世道越来越乱了,想活下去就得把自己变成狼,柔弱的羔羊是没有活路的。至于她能不能嫁出去,我还真不担心,我的妹妹长得这么好,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筱雨芳沉默了片刻,说:“好吧,依你,不给她缠脚了……其实我也更愿意看到她整天乱蹦乱跳,而不是缠着厚厚的缠脚布坐在床上哭得死去活来。”
杨梦龙问:“你也缠过?”
筱雨芳说:“缠过啊,差点疼死了,奶奶心疼我,偷偷给我放了,后来家里吃了官司,爹焦头烂额的,再也顾不上我了,我才算是逃过一劫……”
将缠脚视为劫难,看来这位大才女也并不待见这种陋习。
年初三,韩鹏所率领的大军终于回来了。这帮苦逼的孩子在四个月内从河南跑到锦州,在锦州打了一仗又跑回河南,大家都过年了,他们还在路上奔波,风餐露宿,算是吃尽了苦头。不过,此次北上他们收获巨大,以寡击众正面击破正红旗,在大凌河畔以不足三千精兵冲乱了两白旗的阵脚,险些要了皇太极的命,这些胜利为他们建立了强大的自信,一股锋锐之极的气息突破重重束缚,从疲惫的身躯中喷薄而出,直到现在,他们才算是真正变成了一支铁军。
真正的铁军,不仅需要严格的训练,更需要一场场血战,一场场尸山血海的硬仗去淬炼,无巧可取。
南阳人用极大的热情欢迎这支铁军的归来,一入南阳境内,每到一县,都会有很多百姓自发的组织起来,带着自己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前去犒劳他们,各级官吏也竭尽全力为他们提供种种方便,丝毫不敢怠慢。不少今年才加入舞阳卫的边军士兵吃惊不小,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原来一支军队可以在自己的驻地附近如此受欢迎!待回到舞阳,几乎整个舞阳的百姓都过来迎接他们了,鲜花,美酒,欢呼,还有那一张张熟悉的笑脸,让这些疲惫的士兵激动得哭了出来。杨梦龙更加大方,直接给他的士兵们下了一阵银币雨,普通士兵有一个算一个,都领到了一个红包,不多,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军饷而已,而伍长、什长级军官拿到的奖金则相当于他们两个月的军饷,百总、把总、千总不仅拿到了相当于一个月的军饷的奖金,还获得了二十亩到一百亩不等的良田。当然,这一战舞阳卫损失不小,阵亡的,伤重病死的多达八百人,杨梦龙也说话算话,每名士兵的家属都得到了足额的抚恤金,普通士兵是三十两,伍长、什长级军官是五十两,而枪骑兵和重装步兵得到的更多,一百两现银还有四十亩良田,放在哪个年代都是一笔惊人的财富,杨梦龙出手之阔绰,让所有人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