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回过头来,冲曹峻桀骜的笑了笑:“孔有德的人头,我要了!识相的就闪开,别跟我争!”
关宁军抢功劳的本事跟坑友军的本事一样高强,声名远播,只要是在军队里混的,都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曹峻不打算吃这一套,河洛新军不是川军、浙军、陕军这些随便让关宁军坑的冤大头,是我们击溃了叛军主力,同样也是我们咬住了叛军头目,凭什么把功劳让给你们!他同样桀骜的说:“孔有德的人头,我们大人要了,我们还是各凭本事说话,看谁能将它抢到手吧!”
吴三桂的语气阴沉:“那你是不打算让开喽?”
曹峻说:“我们可不是随便你们捏的川军和浙军!”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大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狠狠对视一眼之后各自闭上了嘴巴,猛踢马腹,让战马加速猛追,说什么也不能让对方把这份大功给抢了!
关宁军与河洛新军的骑兵像开碰碰车一样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河洛新军骑兵想方设法要摆脱这帮搅屎棍的纠缠,关宁军死活不让,想方设法为他们制造障碍,河洛新军火冒三丈,却毫无办法。在关宁军的纠缠之下,河洛新军的枪骑兵们失去了那种刀锋一般的锐利,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双方都在骂骂咧咧,就差没有动起手来了。
孔有德见状大喜,趁机用马刺猛踢马腹,将马腹扎得鲜血淋漓,剧痛的战马顿时发了狂,玩命狂飙,居然将紧咬在后面的追兵给甩出百步开外。吴三桂和曹峻见状暗叫不妙,他们虽然要争功,可没想过要放走这个王八蛋,顾不得继续勾心斗角了,各自带领几名骑兵发力猛追。可惜为时已晚,孔有德放声大笑:“想抓住我?下辈子吧!”用力一刀扎在战马臀部,战马狂嘶,一发炮弹似的冲向河边一个两丈来高的土坡,然后四蹄腾空,连人带马跃入滚滚激流之中,溅起老高的水花。曹峻和吴三桂双双追到的时候,只看到一匹战马在浊流中扑腾,孔有德已经连影子都找不着了。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曹峻气得七窍生烟,瞪着吴三桂,咬牙说:“吴将军,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吴三桂同样面色铁青,说:“要不是你们纠缠不休,我们早就将孔有德擒获了!你们就等着被军法从事吧!”
曹峻愤然说:“纠缠不清的是你们!我们明明已经追上孔有德了,你们非要冲出来横插一杠子!”
吴三桂冷笑:“那又如何?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不再理会曹峻,转头对关宁骑兵说:“那贼子跑不了多远的,分出一半人手过河到对岸去,我们沿两岸一起搜索,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找出来!这份大功,只能是我的!”
众关宁骑兵纷纷应诺,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吴三桂,往下游驰去。
曹峻恨恨的瞪着吴三桂那耀武扬威的背影,愤愤的吐了一口口水,那股怒火顶在胸膛没处发泄,他擎起强弓,张弓搭箭,朝河里连射三箭,发出一声怒吼,这才带领枪骑兵返回。他没有兴趣继续搜索孔有德,先不说希望很渺茫,就算能找到,在关宁军搅局之下,他也很难将孔有德擒杀,继续搜索纯属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