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又要重温噩梦了!
“呜————”
过了片刻,海螺号再度响起,这次响亮了好多,地面微微震动,一道黑色浪潮从地平线后面漫了过来,铁甲和槊锋在细雨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森森寒光。
河洛新军的枪骑兵!
他们追过来了!
李九成神情惊怖:“他们……他们又来了!来得好快!”
叛军将士骇然惊呼:“是那群黑色恶鬼!那帮黑色恶鬼又来了!”
“快跑啊,不然就没命了!”
不得不说,河洛新军枪骑兵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甫一露面,就让叛军陷入了恐慌,甚至有人不顾头目的斥喝,往登州方向逃去。再近一些,他们已经可以看清楚了,确实是那支已经成了他们的梦魇的黑衣枪骑兵,这帮家伙头戴钢盔,身披铁甲,戴着造型狰狞的铁面具,再加上那身黑色的军装,那冰冷的目光,仿佛一群从地狱中走出来,在人间大开杀戒的恶鬼。也难怪叛军会怕他们怕到入骨,面对这样一支恐怖的部队,谁能不怕?最让叛军绝望的是,这次河洛新军的多达四千余人,人人骑马!
看到如此华丽的阵容,孔有德等人一阵晕眩,险些从马背上栽了下去。我的老天爷,几天前仅一千枪骑兵加三百猎骑兵就把两万叛军给冲得溃不成军了,现在一下子来了四千,还让不让人活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孔有德。他冲慌作一团的叛军咆哮:“列阵!列阵!弓箭手在前,长矛手在后,骑兵到两翼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等着他们冲过来将你们穿成肉串吗!?”
李九成也反应过来了,挥舞着手中长刀怒吼:“列阵!赶紧列阵!慌什么慌,我们背后就是登州城了,你们慌什么慌!赶紧列好阵,挡住这帮黑色恶鬼的冲击,步步为营的撤入登州城,我们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元帅和大将军的咆哮中,叛军面色苍白,手忙脚乱的列阵。盾牌手举着高达一米三的大盾走到前排蹲下,组成一道盾墙,弓箭手握着湿漉漉的步弓,手里扣着一支同样湿漉漉的利箭,排成数排走到盾牌手身后,长矛手同样排成数排蹲下,后排将长矛架在前排的肩上,矛尖密如芦苇,凛然生威。骑兵分布在两翼,冲迅速逼近的河洛新军不安的打着响鼻,马背上的骑兵不得不想办法让它们安静下来。一万多人一旦结成阵,还是很可观的,置身其中,惊慌不已的叛军总算恢复了一丝勇气。
只是,这样的军阵真的能抵挡住刀锋般锐利的河洛新军吗?
答案马上揭晓。
咻————
一枚火箭带着尖啸射向灰蒙蒙的天空,细长的火蛇在空中迤逦,十里内皆可见。这是叛军在给登州守军发出求救信号。
河洛新军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继续逼近。枪骑兵两翼分开,与叛军保持着三百到四百米的距离。如果在平时,这个距离是不安全的,应该拉得更远一些,但是考虑到叛军的大炮已经全部丢失,步弓由于受潮,弓力减弱了不少,这个距离也足够了。与此同时,大批士兵翻身下马,排成十几列,长枪手在前,射士居中,横刀手在后,踏着整齐的步伐沉默的朝叛军压了过来。至于他们的战马,自有人在地上钉上木桩,将它们拴好,以免跑掉了。如果敌军骑兵迂回到他们后面发动冲击,这些战马也会成为敌军巨大的障碍,骑术再好的人也没有办法顺利从那么多惊慌失措却又无处脱身的战马中间穿过,更别提一整支高速冲锋的骑兵部队了。当然,以战马的珍贵程度,河洛新军肯定不希望这道活动的“工事”派上用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