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梦龙嘿嘿一笑:“那敢情是好啊,我们很快就可以跟建奴见个真章了!”
戚虎摇头:“没那么容易……几千人马要登船,无数物资、器械要装船,尤其是骑兵战马,想将两三千匹战马弄上船去,得费很大力气!”
杨梦龙心凉了半截:“那要多久?”
戚虎说:“最快也得十天半个月,我军才能在旅顺完成集结,投入战场。”
杨梦龙叫:“十天半个月?过了十天半个月,旅顺守军的骨头都可以打鼓了!”
戚虎两手一摊:“我也知道这太慢了,可是没有办法……这是很客观的东西。”
杨梦龙捏着下巴开始出馊主意了:“你说,我们先把人运过去,利用东江镇存储在旅顺的物资跟建奴打几场,等自己的物资运到了再还给他们行不行?”
戚虎哼了一声:“东江镇有个屁存储!”
杨梦龙愣了:“一点积储都没有?”
戚虎说:“我们送了他们三千多副盔甲,几千具强弩,几千把横刀,几千支长枪,还有三十门火炮,这些武器听起来很多,但对东江镇而言无异杯水车薪,他们自己都不够用,你还指望他们有积储?”
杨梦龙讷讷问:“那粮食……”
戚虎说:“这就更没有了,据我掌握的情报,旅顺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如果多出几千大军,顶多也只能撑七天。”
杨梦龙抓狂了:“这又不行那又不行,到底要怎么做!?”
戚虎一脸同情:“知道很难了?”
杨梦龙哭丧着脸说:“太难了……”
戚虎说:“不难,不难要你干什么?”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大明朝的冠军侯,大明朝的逗逼战神鼓着眼珠子,气咻咻的望着大海,脸鼓得着蛤蟆似的。
海风从辽东半岛吹来,带来阵阵血腥味。在隔海相望的旅顺,明军和清军正在殊死厮杀。
军寨大门打开,大批民夫扶老携幼从里面涌出,踉踉跄跄的往旅顺方向走去。
在军寨大门方向,十几门大炮相继开火,铅球冰雹似的打进军寨里,被砸中的房子当即崩塌,被击中的人就更不用说了,立即变成一团肉饼。当然,后金也没指望能用炮火杀伤多少敌军,主要还是对着寨墙打的,土木结构的寨墙在如此猛烈的火力轰击之下一段段的崩塌,很快就开出了一个三丈多宽的大豁口。潮水般的欢呼声中,后金骑兵呼啸而来。
迎接后金骑兵的,是一排从天而降的弩箭。嗡的一声,很多人和马的身上就插满了弩箭,滚作一团。紧接着又是一个齐射,冲锋的后金骑兵再次被扫倒了一片,浑身是血的明军射士依托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寨墙,冷静地将一支支弩箭射向后金骑兵,这场战斗没有悬念,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自己完蛋之前尽量多杀伤后金士兵,说白了就是拼一个够本,拼两个有赚。
后金骑兵也纷纷挽开强弓,利箭雨点般照着寨墙抛射,寨墙上正在装箭的明军士兵纷纷中箭,惨叫着从上面掉了下来。但是,等他们冲到缺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里多了一片枪林,数十名明军士兵顶盔贯甲,长枪尾端插在地上,一尺半长的枪刃斜斜指向后金骑兵,别说只是一群轻骑兵,就算是重骑兵撞上来也没有好果子吃。后金反应极快,前面的轻骑兵马上左右分开,一群身穿白色盔甲的士兵加速往前冲,在堪堪要撞上枪林的前一刻从马背上滚落,只一滚便滚入了枪林中,重剑出鞘,专往明军长枪兵腿部招呼,前面两排明军士兵转瞬之间被一扫而空,都是被斩断了双腿的。而明军枪阵兵面同样滚出一些手持狗腿刀的凶悍士兵,双方像一群老鼠似的在长枪兵脚下滚来滚去,重剑短刀你来我往,殊死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