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关门川军那位监军也很“方便”,“方便”了半个月,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现在这两位凑到一块,两脑袋晃来晃去,叽叽喳喳的商量着:
“老吴啊,你看这报级应该报多少?我打算报两千,妥不妥?”
“开什么国际玩笑,两个天煞星都上了,才斩首两千?太少了,四千,直接报四千!”
“四千也太多了吧?大明与建奴打了三十多年,胜仗也有过几场,可报级从来就没有超过五百的啊!”
“别拿关宁军那帮废物跟卢大人、杨大人比,他们给这两位提鞋都不配,就报四千!”
“好吧,四千就四千……不过,‘四’这个数字好像有点不吉利啊,加一点?”
“那就再加五百。”
“好咧!看我写的:卢、杨、秦诸将各率精兵上万,阵容严整,旌旗蔽野,出城十五里……俄顷之间,炮声大作,建奴骁骑漫野而来,利箭横空,势如潮涌。杨将军从容不迫,全军将士临危不惧,强弩火铳齐发,弩箭如沙,铅弹如雨,建奴成排倒下,如割草芥。片刻,我军重炮齐鸣,一炮之下,数十步内建奴化为齑粉……”
“好文章,好文章,老曹你这文采,当个秉笔太监都够了!”
“别打断,听我念……嗯,苦战良久,建奴死伤惨重,却越发凶悍,岳托、杜度、阿巴泰、莽古尔泰等敌酋俱身披重甲,一马当先,率领白甲兵轮番冲杀,我军渐告不支,渐渐溃退……”
一听到这里,傅宗龙便心惊肉跳。曹桓喝了一口茶润润喉,继续念:“亲兵皆言力不能支,苦劝小杨帅立即撤退,小杨帅勃然大怒,厉声喝:‘杀敌报国,正当其时,敢言后退者斩!’乃……”
吴永打断:“不对不对不对,老曹,这段不对,小杨帅碰到这种情况不会说这种话的!”
曹桓同学虚心请教:“那他会怎么说?”
吴永清了清嗓子,瞪起眼睛,咬牙切齿,打肺里发出一声怒吼:“操他大爷的,跟老子上,把他们的脑袋割下来装尿!”
傅宗龙:“……”
“操他大爷的,跟老子上,把他们脑袋割下来装尿!”
在吴永说这杨梦龙的口头禅的时候,在尸山血海的二王屯,杨梦龙眼带血光,扬起马槊发出一声怒吼。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岳托正带领一队白甲兵深深的突入了枪阵,一路刀砍斧劈劈出一条血胡同,血肉开路,朝着他的帅旗猛冲过来。长枪兵和横刀手拼死阻击,但后金跟疯了似的不顾伤亡地沿着岳托撕开的缺口猛插,登莱新军毕竟是一支成军才大半年的新队伍,面对如此疯狂的突击,都有点慌了,开始节节后退。薛思明和吴胜连斩数名后退的士兵,勉强扎住了阵脚,但已经落了下风。无奈之下,薛思明派传令兵过来报告:“敌军状若疯狂,请小杨帅稍稍后撤十余步!”
杨梦龙瞪起眼睛叫:“后退?老子自带兵以来,还从来没有后退过,从来没有!你去告诉薛思明和吴胜,不用管我,把建奴给我打回去就行了,如果他们自问没有这份能耐就趁早说,我换人!”
听到传令兵的回话,吴胜和薛思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大吼。吴胜扬起苗刀,率领一队浙军出身的将士迎着岳托猛冲过去,苗刀挥舞,步槊成丛刺过去,上刺甲将,下斩马腿,直杀得血肉横飞,强悍如白甲兵也同样被他们杀得人仰马翻。薛思明那张拉力跟弩有得拼的强弓拉成满月状,箭若联珠,嗖嗖嗖一轮疾射,冲杀得最凶猛的白甲兵纷纷中箭。他的箭通体都是用精钢打制的,包括箭杆,这样的箭自然非常沉重,一般人根本就射不远,大概也就他这个变态能够轻松将这种超级重箭射出百米开外了。这种箭的威力也是显而易见的,那些追随岳托冲入枪阵来的白甲兵都披着两重重甲,刀枪不入,但薛思明一箭过来,射在铁面罩上就直透后脑,射在胸口就前胸入后胸出,反正都是无脑穿,射哪穿哪,射谁死谁,中者立毙!顷刻之间便有数名白甲兵死在他箭下,见两位主将大发神威,登莱新军士气大振,已经很疲惫的身躯硬是爆发出强悍的力量,步槊挑刺,横刀挥抡,生生挡住了后金铁骑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