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水手也跟着登上了码头,加入方阵。看看他们手中的横刀,看看他们手中的投石索及腰间的手雷你就知道,这绝逼又是一群远程兵里我最能砍,近战兵里我最能扔的犯贱角色。他们的战斗力当然不能跟这些陆战队员比,但河洛新军从来都不玩单挑的,这么一帮单兵作战能力一般般的家伙一旦融入了河洛新军的作战体系,绝对会让人头疼万分————光是他们用投石索抡过来的手雷就够要命了。
不等后金向码头发动第二次攻击,他们后方传来闷雷一般的轰鸣,大地微微震动起来,明军两万多步骑军已经出现在地平线,如同钢铁洪流,由远而近的朝这边奔涌而来。最前面的仍然是让后金又恨又怕的枪骑兵,打了这么久,他们居然没有多大损失,近两千枪骑兵排成一排,齐头并进,人喊马嘶,气势磅礴。在枪骑兵后面,天雄军火红的战旗与河洛新军的黑旗猎猎飞舞,关门川军、关宁铁骑、东江军亦士气如虹,漫野而来,军容之鼎盛,士气之高昂,均属空前,明清交兵三十余年未尝一见。
“嘿,总算是追上了!”
祖大弼望着远处尿布片似的在旗杆上耸拉着的后金战旗,两眼发亮,有意无意的望着手中那两把大斧,神情狂热。
祖大乐露出一丝微笑,说:“终于追上了,真不容易。”扭头对秦良玉说:“我大明跟建奴打了这么多年,恐怕还是头一回包围建奴吧?”
秦良玉点头:“是的,在此之前,一直都只有建奴包围我们的份。”
祖大乐狠狠的冲后金大营方向呸了一声:“报应!”
卢象升看着烟火升腾的复州城,若有所思,扭头冲杨梦龙一笑:“步骑军像豺狗一样在后面不停的撕咬,水师沿着海岸线快速穿插,抄建奴的后路,好办法!这次建奴真的让你给整惨了。”
杨梦龙嘿嘿一笑,说:“那是!遇上我,建奴还想踏踏实实的打仗?开玩笑!”
众将领对这句话是一百个赞成。几万步骑军在后面穷追不舍,水师抢在敌军前面不停的开炮轰击敌军的补给据点,这种打法只能用无赖来形容,就算是神仙,被这样整法都掉了半条命了,何况是建奴!当然,杨梦龙是不会告诉他们,其实清朝就是被列强用坚船利炮给揍成孙子的,他这个乐于助人的活雷锋只是提前给“骑射无双”的女真武士上了这一课而已。
祖大弼策马跑过来,叫:“小杨帅,别说了,下令进攻吧!我关宁铁骑愿意打头阵!”他的年纪可比杨梦龙大了差不多二十岁,他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估计杨梦龙还在娘胎中呢,但是现在他却对杨梦龙言听计从,原因无他,只因为这个年轻人值得他尊敬。
祖大乐叫:“对啊,小杨帅,你所说的骑兵墙我们反复练了两年,一直没有机会尝试,现在正好拿建奴来练练手!”当初在大凌河畔,舞阳军和天雄军那铁幕降临一般的骑墙冲锋一次次将滚滚而来的后金铁骑撞得粉碎的,所以这几年祖大弼和祖大乐也依样画葫芦,对自己的嫡系进行了骑墙冲锋训练,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终于练出了三千类似波兰翼骑兵那样的冲阵骑兵。按理说,以在大凌河之战中幸存下来的铁骑为基础,又经过了两年训练,关宁军的枪骑兵已经有与后金骑兵正面硬撼的实力了,但是祖大寿在大凌河之战结束后一直只顾着保存实力,以至于这几千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练出来的枪骑兵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现在好了,总算围住了后金两万大军,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那两千铁骑已经按捺不住,迫切的渴望着战斗,试试这两年艰苦训练的成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