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将军府……现在应该叫侯府了,杨梦龙抄起斧头锯子刨子凿子,乒乒乓乓就忙活开了,筱雨芳笑着问:“你在干嘛呀?”
一头木屑的冠军侯兴奋的比划着:“我要给我们的孩子做一个最舒服的摇篮!”
筱雨芳笑个不停:“你连火都不会烧,会做木工?”
杨梦龙非常骄傲:“看不起我是吧?等着,我很快就会把它做出来给你看的!”
然而,一个时辰之后,摇篮还是连个影子都没有,倒是地上多了成堆的木屑。看着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杨梦龙不得不承认,不是谁都有当木匠的天赋的。他悻悻的扔掉工具,叫来蒋正:“去,到程琪那里领一笔钱,帮我请最高明的木匠,给我的孩子做一个最好的摇篮!”
蒋正快哭了,我是家丁啊,我是保镖啊,怎么就成了小跑腿了呢?好吧,为未来的小主人跑腿光荣,我认了。他赶紧找程琪要钱,然后去找最高明的木匠去了。
杨梦龙坐到筱雨芳身边,又把耳朵贴在她的小腹听着,咕哝:“不知道是孩还是女孩?”
筱雨芳帮他摘掉头上的木屑:“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呀?”
杨梦龙咧嘴笑:“都喜欢!”
筱雨芳说:“我倒希望生个女儿。”
杨梦龙问:“为什么呀?”
筱雨芳白了他一眼:“看着你这么个大马猴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再生一个像你这么好动的、爱闯祸的小马猴,我还不得头疼死啊?还是女孩子好,文静一点,省心。”
杨梦龙揉揉鼻子:“我有这么让人头疼吗?”眼珠子一转,讨好的说:“如果是女孩,就叫她凯旋吧,这名字霸气!”
筱雨芳念了两遍:“杨凯旋……杨凯旋……这名字不错。如果是男孩子呢?”
这可把杨梦龙给难住了,他捏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绞蛋脑汁,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自古以来,给孩子起名就是每一个父亲最为头疼的事情,一个个或响亮或不起眼的名字,有着太深太深的寓意,寄托了太多的希望,不伤脑筋是不可能的。他挠着头,咕哝着:“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杨文?杨武?杨乃武……日,我怎么会想到这么倒霉的名字!杨虎?这名字也不行,霸气是够霸气了,但……唉,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呢?愁啊!”想来想去都想不出来,他苦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一副要抓狂的样子。
筱雨芳看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脸,说:“你不用想那么复杂的名字啦,其实我真不奢望孩子出将入相的,只要他别像你这样一根筋,做事的时候能多思考周全一点,尽量面面俱到我就满足了。”
“面面俱到?”杨梦龙眼睛一亮,脱口而出:“要不……要不生了男孩子,我们就叫他杨面面吧!多有寓意啊!”
“杨面面?”筱雨芳重复着这个名字,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个奇葩,这样的名字也亏他想得出来!咀嚼着这个看似简单实质寓意极深的名字,体会着杨梦龙对未出世的孩子的深切期望,筱雨芳为之感动,轻抚着小腹,感受着小生命在腹中成长的脉动,她心里暗暗对孩子说:“孩子,争气点,千万不要做男孩子啊,不然以后人家就叫你面面了!”
就在杨梦龙为他未出世的孩子该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大伤脑筋的时候,红娘子、李岩、祖大乐等人正在南阳街头闲逛着。现在的南阳已经有点近代城市的模样了,地下排污管道仿佛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四通八达,南阳街道地面上是看不到一滴污水的;自来水管道同样四通八达,将清澈甘甜的丹江江水送入千家万户,拧开水龙头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宽阔平整的街道上,四轮马车或载人,或载物,飘然而过,商店牌打得到处都是,仅仅在一条街道上就能看到三家大型杂货铺————事实上就是超市————在声嘶力竟的吼着让惠酬宾,不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顾客。他们那大得吓人的商店占了好几个楼层,书籍字画,笔墨纸砚,米面蔬果,鞋袜布匹,应有尽有,而且大多是走薄利多销的路线,从挂出来的招牌便能看出,像米面蔬果、鞋袜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是相当便宜的,物价之低,简直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