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抹掉额头的冷汗,说:“还好,他们这样高速冲锋,战马体力损耗也很大,再冲一次他们就冲不动了!”
刘宗敏正想表示认同,却看到林子里赶出两千多匹高大而健壮的战马,这些战马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精神得很。枪骑兵连马都不下了,直接跃到从马背上,而辅兵则把有些疲惫了的战马牵住,免得它们四处乱跑。刘宗敏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神情已经近乎绝望了。人家一人双马,而且都是那种高大健壮、骨干精坚的辽东骏马,稍稍有点疲惫就换马,这还怎么玩!
再看看李自成和老回回,都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打仗不是玩过家家,你不想玩了就可以不玩的。在流寇们绝望的目光中,大地再度震动起来,两千枪骑兵再次单手持槊,风驰电掣的猛冲过来!
现在这些流寇骑兵终于彻底崩溃了,他们的战马已经跑不动了,枪骑兵两轮冲锋就让他们死伤了两千多人,还有两千蒙古骑兵在一边磨刀霍霍,随时准备冲上来大开杀戒,如此不利的形势足以打垮任何一支军队!他们发出一声哭喊,不顾各位头领的怒吼,策马便逃,哪怕是被来自背后的利箭射死也无所谓了。机灵一点的甚至跳下马背撒开脚丫子狂奔————现在他们的马跑得甚至都没有他们跑得快!
骑兵墙挟着强大的动能撞入流寇混乱得无以复加的队列当中,好多流寇被生生撞飞或者被马槊挑飞,惨叫声震天动地。还没完,在枪骑兵冲锋的同时,蒙古轻骑兵也接到了攻击的命令,横刀跃马呼啸而来,沿着枪骑兵冲开的缺口一路切下去,马刀对着一张张由于惊恐而扭曲的脸庞毫无怜悯地挥过去,刀光闪过,血溅三尺。更有一些抄起滑轮复合弓,箭若联珠,鸣镝啸响中流寇不是头部中箭就是胸部中箭,成片倒下。流寇只觉得四面八方全是天雄军的骑兵的身影,明明他们的兵力比这些骑兵要多出四倍,面对他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冲锋却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以至于要单独去面对一支如此可怕的军队!这场战斗已经演变成了一场一边倒的屠杀,马槊、马刀、弓箭轮番攻击之下,流寇死伤无数,鲜血染红了雪地,不知道多少人在逃窜的时候被马槊从后背刺穿身体,或者被马刀砍掉脑袋,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一团混乱中被高速飞来的利箭一箭封喉。稍稍还有一点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一仗是赢不了了,越来越多人扔掉兵器,对着冲过来的天雄军骑兵狂叫:“降了!降了!”这种行为像瘟疫一样在军中蔓延,整个战场都是一片请降求饶的喊声,他们已经承受了太大的伤亡,这场战役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大屠杀,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老回回、刘宗敏、李自成几个带着一小撮部下策马狂奔,没命的逃窜,至于逃到哪里才是安全的,他们也不知道,反正不能就这样当俘虏。他们不是张献忠,可以拿投降当饭吃,他们也是要面子的!
他们马上就为自己要面子的行为付出了可怕的代价,蒙古骑兵四面包抄过来,枪骑兵如墙跟进,转眼之间便将这股顽固不化的流寇死死困在了铁围之中。这三位也称得上是凶悍,各自带领一队骑兵交替掩护,分三路突围,犹如困兽,但每一次都让体力充沛、技术远比他们精湛的蒙古骑兵给轻松打了回去,他们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