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链锤还有点用,只可惜也太小了点————绑在刀柄上的玩意儿,能大动哪里去?敲在虎兵的头盔上最多让虎兵晕一下而已。一句话,日军用了上千年时间摸索研制出来的武器面对凶悍的虎兵,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作用,他们的攻击只能给虎兵挠痒痒,而虎兵每一枪刺出都要将一名日本武士挑飞!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一些脑瓜还算灵活的武士跟个滚地葫芦似的滚向虎兵,挥舞武士刀拼命砍向虎兵的小腿。以武士刀的锋利程度,一刀就能卸下一条腿,锋利的武士刀加上下三路技术过硬的武士,这一套路经常能打乱敌军长枪阵————没有哪一队长枪兵在面对一群拿长枪指着你的敌军的时候又看到一群该死的矮子贴着地面滚过来挥刀朝你下三路招呼。然而这种战术也失效了,武士刀剁在虎兵的胫甲上,徒劳地迸出星星点点的火星,跟砍上石柱似的,而虎兵只是抬脚,跺落,便将那些满地乱滚的葫芦脚得肚破肠流,甚至头颅爆裂。为了增强抓地性,稳住下盘,虎兵普遍穿铁鞋,这玩意足有几斤重,一脚踩下来是什么滋味?只有被踩到的人才知道了。
袁宗第带领六百名射士登上码头的时候,虎兵已经将那两千萨摩藩的部队直接打崩了。那些连竹甲都没有,只有一杆竹枪的足轻首先崩溃,连十字枪都刺不动虎兵的匈甲,一根削尖的竹子有卵用!在目睹杀得性起的虎兵将虎枪当长鞭舞得呼呼作响,把好些足轻抽得头鼎爆裂脑浆四溅之后,他们尖叫着扔下竹枪撒腿就跑……丢脸肯定是丢脸,但总比丢掉性命强一点!袁宗第咋舌,这帮蛮夷也太猛了吧,新军在旅顺就是跟这样的对手打吗?到底是怎样打赢的啊!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同时他又觉得心理平衡了,河洛新军连这么恐怖的对手都能打败,他们这些由破产农民组成的流寇输给河洛新军,又有什么好丢脸的?
罗老三的鬼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大,在想什么呢?再不动手人就要让这帮蛮夷杀光了!”
袁宗第回过神来一看,好家伙,日军已经兵败如山倒,连武士都扔掉了武士刀,加入逃跑的行列了。他狞笑一声:“不用弩了,给他们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些射士是过来支援虎兵的,已经作好打恶仗的心理准备了,只是没有想到虎兵这么猛,以少打多轻而易举地打崩了两倍于己的敌军,还支援个屁啊。不过流寇们既然来了,总得捞一把,不能白跑一趟啊,于是大家背好破阵弩,拔出横刀朝日军猛扑过去。现在日军已经兵败如山倒,虎兵不屑在这群吓破了胆的残兵败将身上浪费体力,但流寇们是不会吝啬自己的体力的,他们的甲重量仅相当于虎兵的三分之一,轻便得很,追上去连砍带刺,逮到一个就撂倒一个。不少日本武士逃着逃着身体就僵住,再也跑不动了,低头一看,靠,胸口多了一截血淋淋的刀尖呢。横刀拔出,他们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蹬上几下小腿,就被一刀砍掉了脑袋。
明军士兵手里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挥舞横刀疯狂追杀他的士兵,有些嫌跑得太慢甚至连铠甲都扔了,赤着上身追杀逃敌,这一幕看得岛津怒志、桦山好古等人眼皮狂跳,一股凉气从脚底冲直,直透脊梁。以前他们一直觉得汉人很懦弱,很麻木,早已失去了汉唐时代那尚武好战的传统,不再值得敬畏了,现在他们才发现,狼始终是狼!也许那个民族会被平淡的生活磨掉棱角,也许那个民族会被某些天才统治者以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葩政策废掉尚武之风,但是两千多年来,征服的血液一直在这个民族的血管里流淌,一旦被唤醒,周边国家和民族的末日就到了,比如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