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津怒志目瞪口呆。
毛利元辉目瞪口呆。
细川行二目瞪口呆。
足利小五郎目瞪口呆。
谁又能想到那道不起眼的工事竟隐藏着如此可怕的杀机?
谁又能想到明军的强弩竟是如此可怕?
谁又能想到明军压根没打算跟他们短兵相接,利用强弩跟他们玩起了非接触作战?
谁又能想到明军竟然有杀伤力如此恐怖,而且如此轻便的火器?
谁又能想到……
没有人能想到这些,所以,那几千日军被他们轻率的推上了屠宰场,只能绝望地用血肉之躯迎接弩箭的洗礼!
荷兰人那边同样枪声震天动地,排枪一个接着一个,日本武士成丛倒下。日本武士射出的弩箭也在不断刷新着荷兰人的伤亡数字,但是弓箭永远拼不过火枪,更何况荷兰人还有一道胸墙作掩护,而他们则是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荷兰人的火力之下!在排枪和葡萄弹的轮番伺候之下,那几百名日本武士很快就死伤过半了。但是马上,又一队多达千人的日军从城里冲了出来,加入到进攻行列之中,锐箭如雨射向胸墙。很快,胸墙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箭支,跟杂草似的,中箭的荷兰人越来越多,而且大多是头部和颈部中箭的,这帮死矮子,箭法可真准!梅斯上校直吸凉气:“该死的,都死了这么多人了还冲?这帮家伙就一点都不怕死么!”
日本武士怕不怕死还不得而知,反正荷兰士兵有点儿怕死,看到日本武士们飞蛾扑火似的一波波地猛扑过来,他们本能地感到一阵恐惧,射击和装弹都变得有些迟疑,火力开始混乱。日本人没有浪费这个好机会,上百名骑兵突然集中朝梅斯上校所在的位置猛冲过去,好家伙,想玩斩首呢!可惜一道宽达三米的壕沟挡在了他们面前,这些日本骑兵用马刺猛扎马腹,吃痛的战马奋力跃起,跃过深壕,它们当中绝大多数都没有能力跳这么远,就算跃过了深壕,也被一米六高的胸墙挡住,只能绝望地狂嘶着滚入深壕中,被插在壕沟里的尖桩、竹签洞穿躯体,人马的惨叫声异常凄厉,更夹杂着充满不甘的狂嗥,令人浑身发冷!
这看似简单的工事分明就是一个死亡陷阱,一座填不满的坟墓!
日军第一轮进攻连明军的胸……呃,胸腔都没摸着就被打了个稀里哗啦,冰雹般砸来的手榴弹,刮风似的弩箭,封杀了他们一切发挥的空间,把战斗变成了一场屠杀,最终日军狼狈不堪的退了下去,一退就是整整五百米,清点一下伤亡,好家伙,仅仅是第一次进攻,便折扣了近两千人!
死伤惨重倒还在其次,反正有这么多家共同承担,这些伤亡分摊到十几位大名身上之后也没那么扎眼了,但是死伤了那么多人,连明军的毛都没有捋下一根,才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毛利元辉看着伤亡累累的部队,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岛津怒志,喝:“岛津君,为什么你事先没有告诉我们明军有如此犀利的火器,导致我们的勇士死伤惨重?为什么!?”
岛津怒志怒声说:“毛利君,我们岛津家的勇士死伤不比你们少!”
毛利元辉指着几名被手榴弹炸伤的勇士,怒气冲冲:“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这么多勇士,连敌人的衣角都没碰着就被这卑鄙的火器给炸死炸残了,难道你不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