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祖宽一记挥劈,一名使用蒙古弯刀向他发动攻击的后金骑兵半颗脑袋被生生削飞。这时,一柄铁骨朵飞过来,敲在他的肩甲上,发出当一声大响,他不由自主的咧了一下嘴,半边身体都麻了,马刀险些脱手。投掷铁骨朵的那个家伙如影随形的杀到,长矛对准他的胸口猛刺过来。祖宽正要躲避,一支骑矛斜刺里刺来,抢先一步刺中那名后金骑兵的胸口,前胸入后胸出,矛杆啪一声折断,那名后金骑兵失声惨叫,栽了下去。祖宽扭头一看,正是秦卫,这哥们都不看他一眼,扔掉矛杆,拔出马刀朝另一名后金骑兵扑了过去……
憋坏了的关宁军枪骑兵大开杀戒,用骑矛刺,用马刀劈,甚至干脆用战马猛撞过去将骑着蒙古矮脚马的后金骑兵生生撞翻,尽情发泄着胸中的怒火。停下来观战的关宁军将士和民夫目瞪口呆的看着枪骑兵在这场一对一的较量中无情地屠戮着后金骑兵,心头剧震,有人喃喃自语:“原来……原来我们也可以如此强悍啊……”
锦州城内弥漫着恐慌的气氛,从大凌河那边撤过来的军户和士兵带来一个个恐怖的消息,有人说后金七八万人马打过来了,有人说后金倾举国之兵来攻,想像围大凌河城那样围死锦州城……大凌河之战那炊骨折骸的恐怖记忆又被唤醒了,没有人愿意去经历大凌河城守军所经历过的事情,有条件的人开始卷包裹开溜,溜不掉的则想尽一切办法囤积粮食、柴草,城内物价应声而涨,更加剧了混乱。尽管锦州城是出了名的坚固,而且依山傍海,易守难攻,但是在大凌河之战后,关宁军对后金的畏惧已经深入骨髓,再坚厚的城墙也无法让他们勇敢起来。
将军府内,众多关宁军将领目光游移,祖大寿面色铁青,紧紧握着拳头,面部肌肉一抽一抽的,犹如一头发怒的雄狮。
失算,彻底失算了。
后金大举出动,他并非一无所知,事实上,早在一个月前他就获得了后金开始集结重兵的情报,现在看来,情报是准确的,但是判断完全错了。他认为后金可以选择的方向就两个,要么是打朝鲜,要么是打东江军,打锦州这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朝鲜的理由很充足,曾经为后金提供大量苦力和粮秣的朝鲜现在完全倒向大明了,并且有登莱水师封锁鸭绿江,越发的肆无忌惮,后金数次派遣使者过去交涉,都吃了闭门羹。现在鸭绿江已经冰封,千里江面到处都可以行车走人,强大的登莱水师被迫退回大连港,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打东江军的理由更加充足,去年后金在旅顺败得太惨,太丢脸了,丧师三万,威信被动摇,直接导致朝鲜和很多蒙古部落脱离了他们,归顺大明。哪怕仅仅是为了洗雪耻辱,挽回回失去的威信,后金也必须在旅顺那边打一个大胜仗!更何况旅顺东江军的海盐生意和屯田做得风生水起,打下旅顺油水大大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东江军将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发展经济和屯田了,没有像关宁军那样修建起大量坚固的堡垒,只是拉了几道铁丝网,挖了几道战壕而已,对于后金来说,是颗好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