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各部落头人全都爆炸了,应州一战,土默特部损失最为惨重,每个部落都有人战死或者被俘,孤儿寡妇脸上的泪痕至今未干,那一次惨败已经成了土默特部心口的一道血痕,在不停地流着血。所有人都很困惑,为什么以前不堪一击的明军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厉害到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地步了?以他们的知识结构,自然不会知道科技的发展和工业化的进程带来的战斗力是何等的恐怖,他们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出卖了他们,害得他们败得这么惨。听海都这么一说,他们的愤怒和疑虑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个个气得两眼发红,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贴木儿,当着海都的面起誓,定要出兵夷平贴木儿的部落,为战死应州的战士讨还血债!而脑袋灵光一点的则看出海都那套鬼话中有不少破绽,但是通过与明军的贸易,贴木儿的部落变得很富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出兵打下来,尽获其粮食牲畜,没准能熬过这个冬季,有利可图,他们也就不开口点破了,相反,还非常积极的回去厉兵秣马,准备大干一场。
搞定了这些部落头人,海都又跑了一趟察哈尔部和喀尔喀部,将他那套鬼话向这两个部落的头人们讲了又讲。察哈尔部和喀尔喀部同样在应州之战中损失惨重,最惨的是察哈尔部,连乌兰察布都给丢了,喘息未定又遇上了黑灾,大量牲畜死亡,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得知是贴木儿出卖他们,害得他们损失如此惨重,顿时火冒三丈,没什么好说的,出兵,揍他丫的!
得益于海都那非常“出色”的外交,土默川蒙古三部在极短时间内结成了联盟,拼凑起一万五千人马,准备讨伐贴木儿所部,蒙古大草原上顿时战云密布,风雨欲来。
那么,此时的贴木儿正在干什么呢?
他正在乌兰察布一带参观天雄军开办的牧场。
天雄军开办的牧场颇为壮观,用水泥桩和带刺铁丝网一圈便将方圆数十里的地皮给圈了进去,然后密耕密植,种上一种他们从海外引进的优良牧草,天天浇水施肥,等牧草长好了,就把牛羊赶进来吃,一个牧场的草吃完了,就赶向下一个牧场,一家家的吃过去,等最后一个牧场的草吃完了,第一个牧场的草也长好了。他还看到,有不少用四轮马车改造而成的洒水车在牧场内行驶,看到哪里较为干旱,牧草长势不好的就洒水,这让他瞠目结舌,蒙古人可没这个能耐,基本上就是靠天吃饭,遇上天灾只能自认倒霉。而在养牛场和马场,那些牛和马都被圈养起来,牧民将一车车的饲料运过来投入食槽中。贴木儿凑过去一眼,好家伙,他们投下去的是草饼!这些草饼是用黑麦草和苜蓿草的草粉加入豆粉、豆粕等精制而成的,在投喂的时候还加了一定量的糖和盐,贴木儿看得目瞪口呆,问雷时声:“你们就是这样养牛养马的啊?”
雷时声笑问:“有什么问题吗?”
贴木儿不可思议的摇头:“太不可思议了!如果我们也是这样养牛养马,非破产不可!你们这到底是在养畜生还是在侍奉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