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明哭笑不得:“我的娘子,要打仗了呢,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杨辰月说:“反正我心里就很不踏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太玩命,不要贪功,更不要轻敌!答应我,就算面对的是一群不堪一击的小毛贼,你也要将他们当成建奴的两黄旗来打!我……我是无所谓的,但我的孩子不能一出来就没爹!”
薛思明一脸崩溃:“好,我答应你,就算面对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也把他们当成建奴最精锐的两黄旗来打!”
杨辰月说:“发誓!”
薛思明举起手来:“发誓!”
杨辰月帮他系紧披风,依依不舍的说:“那……你赶紧出发吧,早打完早回来,不许去逛秦淮河!”
薛思明真的要苦笑了:“我哪敢啊,我就算不怕得病,也怕一支标枪破窗而入将我钉死在秦淮名妓面前啊。”
杨辰月破涕为笑:“去你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薛思明用力给她一个拥抱,说:“照顾好自己,也照顾好孩子,希望我凯旋而归的时候能看到你们都健健康康!”
杨辰月说:“我会的啦!你……你能不能等我生完孩子再回来?”
薛思明一脸蒙逼:“为什么?”
杨辰月小声说:“怀着孩子大腹便便的样子很丑的,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
这个女人啊……
薛思明真有一种败给她了的感觉。
那边,杨辰月的好姐妹王小曼一张小脸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眼睛盯着地面上的小蚂蚁,那声音比蚊子叫威风不了多少,讷讷的问钟宁:“你……你都准备好了吗?”
钟宁豪情满怀:“早就准备好了。”
王小曼紧张的绞扭着手指,说:“那……那就出发吧,祝你一路顺风。”
钟宁:“……”
不得不说,好几年过去了,当年那只在赛场上慢腾腾的走完八百米长跑的小乌龟性格还是那样的羞涩、腼腆,除非是工作,否则多跟男人说一句话就能紧张得几乎要昏过去,可偏偏又喜欢钟宁喜欢得要命……只是每次好不容易找到跟钟宁说几句话的机会,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让杨辰月看得直翻白眼!
这次钟宁带去的骑兵满打满算也才一千二百,其中三百枪骑兵,九百猎骑兵。福建多山少地,那种鬼地形极大地限制了骑兵的发挥,投入太多骑兵并没有什么用,一千二百,是极限了。但是并不意味着骑兵在那种地形就发挥不出威力,安南那鬼地方到处都是大山和密林,比起福建来还要糟糕得多,可是王锐和秦迈麾下的羌人、藏人骑兵浪得飞起,屡屡在安南军做梦都料想不到的地方集结,然后不可思议地穿越密林、沼泽、连绵的山区、一望无际的竹林,出现在安南军防御最空虚的地区,还没等安南军反应过来,他们的后方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钟宁认为羌人、藏人能够克服的困难,他的部下同样能够克服,而事实证明,他真的做到了。
与亲人依依惜别之后,新军战士义无反顾的登上了战船,在洪亮的钟声中,满载着兵员和物资的战船驶出码头,顺流而下,直奔千里之外的战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将会有更多大船从码头出发,驶向南方,直到这场战争结束为止。
此时,朝廷的圣旨已经下来了,着令河洛新军精锐南调,剿灭南海的海盗,保障沿海地区百姓的安全。这下好玩了,郑芝龙接到的命令是剿灭海盗,保证沿海地区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而杨梦龙接到的命令跟他一模一样,不管是崇祯还是兵部,都没有给河洛新军和郑芝龙列出明确的打击目标,因为没有这个必要,要打谁他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