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们的担心完全多余,河洛新军士兵和老百姓对她们的评价惊人的一至:
丑!
太丑了!
倒不是她们的相貌真有这么惨,实在是因为她们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观……
非常幸运,薛思明现在心情不错,总算没有像下令处决日本武士那样将这些黑人白人战俘全部用刺刀捅了。他围着那几位瑟瑟发抖的女骑士转悠了好几圈,摇摇头,作出了跟部下一模一样的评价:“丑,忒丑了!”
钟宁深表赞同:“跟凯瑟琳小姐没得比。”
凯瑟琳虽然也是白人,但是有一头绸缎般柔软顺滑的黑色长发,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还有一种十几代人积累下来的贵族特有的优雅气质,让人看得是赏心悦目,完全忘了她是异族人,这些骑男人跟骑牛一样的女骑士名为贵族,其实就是破落户或者暴发户,跟她自然没得比。
事实上,以威尼斯、米兰、热那亚、那不勒斯等城邦的眼光来看,绝大多数欧洲贵族都是土包子、暴发户,完全玷污了“贵族”这两个字……
钟宁问:“怎么处置这些黑人和白人?”
薛思明说:“先留着他们,看他们这么壮,总能干些活的,实在不行,关到动物园去展览也能赚到不少门票钱。”
还好这些黑人和白人大多听不懂汉语,不然他们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搜救工作还在继续,在河洛新军的努力下,绝大多数落水的水手都被救了起来,一些水性比较好的则干脆就自己游上岸,省了不少事。这些水手男的女的黑的黄的白的,中国的日本的越南的马来西亚的荷兰的葡萄牙的非洲的……一应俱全,品种之丰富,国籍之乱,民族构成之复杂,着实令人瞠目结舌,用薛思明的话来说,“这他娘完全就是一支杂得不能再杂的杂牌军!”他对郑芝龙居然能靠这么一支杂牌军打下这么大的家业深表敬意。
看到搜救工作基本接近尾声,薛思明伸了个懒腰,冲钟宁和阎应元招招手:“暂时没什么事了,走,回去吃河鲀大餐!”
心情舒畅的薛思明和他的伙伴们一起愉快地享用起河鲀大餐来,而刚刚被他击败的对手郑芝豹就没有这样的雅兴了。
他快被气炸肺了。
夜幕降临,星光闪闪,海浪变得温柔,轻轻拍打着舰体,发出哗哗轻响。一百多艘战舰布列在漆黑的海面上,各战舰早早点起了灯,点点灯光汇成一片灯海,整个舰队就像一座浮动的城市,蔚为壮观。那一片璀璨的灯海在无声的警告着所有人:郑氏舰队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海上力量,哪怕他们刚刚打了一场大败仗,也仍然是!
海面上的灯光夜景无疑是美丽的,即便是来自一支杀气腾腾的舰队,仍然让人心醉。然而,这座漂浮的城市却寂静无声,那些剽悍豪爽的水手,放荡形骸的妓女,还有自带娱乐天性的黑叔叔,都默不作声,舰长他们呆在一块喝闷酒,没有资格喝闷酒的水手则挤在狭窄闷热、恶臭难闻的船舱里发呆,他们那原本高昂得无以复加的士气泄得比吃了一大把巴豆还要厉害,以致于每一个人都精神萎靡,跟霜打过的秧苗似的。
如果说胜利是军人的春药,那么失败就是军人的泄药,任你怎么强悍的铁血劲旅,一旦打了大败仗,都是一泄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