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面色阴沉,阴恻恻的说:“大人,现在你明白我等为何一力打击那武夫了吧?拥有如此强大的私军,他又目无尊卑,若不及早将他打压下去,他日必成藩镇之祸!”
邹维涟连连点头,没吱声。
这位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马殷没有说谎,河洛新军真的从码头开出,扛着步枪,给马车炮车套上挽马,踏上了征途。海战完胜的消息让他们士气高昂,军歌越发的嘹亮,崭新的军装,被擦得锃亮的钢盔和一尘不染的战靴,以及如林枪刺,军容之盛,令人震撼。而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骑兵,枪骑兵扛着将近五米长的马槊,骑着异常高大的欧洲战马,格外的威武,猎骑兵一人双马,干粮和弹药都让从马驮着,步枪和马刀从不离身,神情剽悍,跑起来跟一阵风似的。几千大军汇成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浩浩荡荡,直扑莆田!
而五百多里之外的漳州,韩鹏军团也完成了休整,全军开拔,浩浩荡荡地杀向厦门。当地区民既兴奋又恐惧的打量着这支强大得让他们陌生的军队,没有人敢挡在他们前面!这些老百姓无疑是幸运的,从漳州到厦门沿线的郑氏军队就没有这么好的命了,当韩鹏军团朝他们浩浩荡荡的杀过来的时候,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山崩了,天塌下来了!
“打到厦门,收拾郑芝龙!”
浩浩荡荡地前进的大军又吼起了标志性的口号,而且吼得山呼海啸。
他们还不知道,郑芝龙已经被他们老大收拾得很惨了。
韩鹏早就探知了郑芝豹的动向,对郑芝豹试图截断自己的后勤补给、迫使自己撤军的企图不屑一顾。在他看来,郑芝豹的战术并不能说是错的,问题是时机不对。如果郑氏舰队在河洛新军尚未进入福建的时候来这么一招,搞不好他还真的处处受制,挥不出拳,伸不出腿,可现在他的军团已经在福建站稳了脚跟,粮食药品等物资可以就地购买,武器装备充足,就算被断了后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士兵每人配发六十发子弹和十二枚手榴弹,炮弹也足有两个基数,现在他的军团离厦门仅一步之遥,这些弹药储备完全足以支撑他打下厦门,截断他的后勤补给有鸟用!
因此整个军团自韩鹏以下,全然不把后方的威胁当一回事,只留下一千人据守漳州,一万一千大军全部出动,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扑厦门!
韩鹏军团甫一发动,留守厦门的郑森就感到吃不消了。
不是他差劲,实在是郑彪太坑爹,爽快地把漳州给送了出去,让厦门门户洞开。漳州跟厦门仅隔着窄窄的一道海峡,虽说在漳州那边还有不少堡垒掌握在郑氏手里,但是漳州都丢了,这些小堡垒能顶什么用?顶多就是迟滞一下韩鹏而已,屁用都没有!不出他所料,那些堡垒在85毫米榴弹炮的轰鸣中迅速土崩瓦解,该死的榴弹炮威力实在太大了,再坚固的堡垒在它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几炮就轰塌,然后凶悍的猎骑兵踏着尘埃呼啸而来,等待被轰得晕头转向的郑氏士兵的,自然是雪亮的马刀。而韩鹏也很有耐心,并不急于求成,而是一路拔点,将那些坚固堡垒挨个摧毁。这位将军很清楚,郑氏最强大的并不是陆军,而是水师,在郑氏水师被重创之前,任何直接攻打厦门的举动都是愚蠢的。他在等,等待着杨梦龙跟郑芝龙交战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