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名枪骑兵策马狂奔而出,瞬息之间就冲到了挥刀朝河洛新军后背杀来的敌军骑兵面前,单手夹住的马槊指南针般指向敌人,登时就是人仰马翻,在两股铁骑撞上的那一瞬间有上百名敌军骑兵被马槊挑翻。还没完,凶悍的猎骑兵也扬刀跃马疾冲而来,尽情收割那些被枪骑兵撞得晕头转向的敌军的性命,骑兵作战在一开始就变成了一场屠杀……
在骇人的雷鸣电闪中,河洛新军与泉州军绞作一团,杀得血肉横飞。
也正是在这个恐怖的夜晚,郑氏军队真正看清楚了河洛新军的实力,看清楚自己跟河洛新军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步战方面,两千从三万守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敢战士居然拼不过区区一千河洛新军步兵。这里头固然有河洛新军连连发射照明弹,泉州军以为鬼神作祟而军心浮动的因素在内,但是他们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两千个战士也超水平发挥,仍然让人家以少打多打得大败,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现在这两千敢战士已经被刺倒了将近一千,剩下的也被团团包围,根本就冲不出去,全军覆没只是时间问题。
骑兵方面,河洛新军同样是以少打多。借着照明弹的强光,他们发现泉州军的战马特别高大,认定这肯定就是凯瑟琳千辛万苦从欧洲那边贩运过来打算卖给他们的优良战马,一个个满腔怒火:抢了我们的战马也就算了,还敢骑着它们过来跟我们作战?好小子,不把你们打出屎来我算你们拉得干净!火冒三丈的钟宁打出了打后金建奴的劲头,枪骑兵在前,猎骑兵在后,铁骑如墙,马槊如林,窄长的马刀又轻又快的挥过,割草似的收割着人命。泉州军的骑兵也算训练严格了,但是这些在风景秀丽的南方训练出来的骑兵跟寒似刺骨的塞外打磨出来的骑士差距不是用训练就能够衡量的,何况他们要面对的对手还照搬了近代骑兵的训练和作战体系,这差距就更大了。他们首先被枪骑兵撞得人仰马翻,不知道多少人被马槊穿成肉串,接着又被马刀砍得人仰马翻。那些蒙古籍战士简直就是马背上的魔鬼,没有亲眼见过你绝对不敢相信原来一个人在马背上竟然可以如此灵活!窄长的步骑两用苗刀在他们手里变成了可怕的杀人利器,刀光闪过,血雨飞溅,在他们扫过的地方,很少还有人能够肢体完整。
泉州城头亮起了无数火把,风把火焰拉扯得忽长忽短,把黎树的脸映得一片苍白。离得这么远,他当然看不清战场的情形,但是从那密集的惨叫声就能断定,他的部队在河洛新军的凌厉攻势之下损失何其惨重!他的手指抠入城碟的砖缝,手背青筋突起,几名参将数将请战,都被他拒绝了。他很清楚,现在再调部队出去,除了送死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把泉州军的老底赔清光。
可是……被河洛新军团团包围的,是他的儿子呀!他就两个儿子,长子不争气鱼肉百姓,被他忍痛砍了,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勤奋好学、作战勇猛、孝敬长辈的小儿子身上了,如果他再落到河洛新军手里,那他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