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侦察兵一个接一个抓着绳子爬了上去,那胆量,那精湛的技术,让划船送他们到这里来的水手瞠目结舌,心里暗叫:这帮家伙都是壁虎精变的吧!?
高碳钢铸造的厚脊短剑状军刺确实是耐操,一名侦察兵的体重少说也有在六十五公斤以上,全部的体重都挂在它的身上,愣是屁事都没有,别说变形,连刀柄都没有裂。等所有人都爬上来之后,阿苏收起绳索,拔出军刺,和苗族侦察兵都拉乌一起摸向海边一幢木屋,那是荷兰守军一个小哨所,据他们掌握的情报,那里驻扎有两名荷兰士兵。
由于这个哨所主要警戒的方向是栈桥,而侦察小队恰好又避开了他们的视线,因此直到阿苏和都拉乌摸到他们身后,他们都浑然不觉。
所以,他们可以去死了。
两名侦察兵同时发难。阿苏摸上去从后面捂住一名荷兰士兵的嘴巴,不等他反应过来,短剑状军刺便刺入他腹腔,刺穿了肾脏。这名倒霉的荷兰士兵白眼一翻,吭都没吭一声就痛得昏迷了过去。接下来随便怎么弄他都可以了,就算把他扔那里不管他也会死于失血过多,肾功能衰竭,根本就没有醒过来的机会。另一名荷兰士兵感觉到了异动,转过身来正好看到伙伴被刺倒,骇然尖叫。然而尖叫声被梗在了喉咙里————他刚刚张开嘴巴,一支长仅数寸的木羽小箭便射进了他的嘴巴,从后脑勺穿出,淬在箭镞上的河鲀毒素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两名侦察兵把尸体拖到黑暗处藏好,扑向下一个目标。而在此时,石天保已经带着两名侦察兵徒手爬上了足有六层楼那么高的灯塔,悄然进入灯塔内部。把守灯塔的四名荷兰士兵对此依然毫无察觉,在烛光之下打着扑克消磨时间。石天保也没有惊动他们,只是悄悄拿出一小瓶高浓度乙醚拔掉木塞,从门缝里倒了进去,然后退到通风处。
台南地区夏季相当炎热,在高温的作用下,极易挥发的乙醚转眼之间就变成了气体,在不知不觉间弥漫到整个房间。不到一分钟,里面就没了声音,侦察兵悄悄推开门,哦,那四位都昏迷过去了。一名侦察兵拔出匕首准备将他们全部解决,石天保摆手制止,低声说:“别杀他们,留着他们还有用。”
那名侦察兵也就罢手了,爬上去引燃了巨大的灯具内的鲸脂。
鲸脂剧烈地燃烧,化作熊熊火光高高冲起,整个鹿耳门航道被照得亮如白昼。已经摸索着行驶到航道中段的运输船立即全速前进,顺利进入禾寮港,侦察兵立即弄熄了火,大家齐心协力飞快的将船上的武器弹药一箱箱的卸下来。正好,在灯塔外还有一辆四轮马车,省事了,大家将这些武器弹药装车运出禾寮港,搬进林子里掩埋。这些武器得等他们联系上那些还有坚持抵抗的台湾土著之后才能派上用场,现在带着只能是累赘。
荷兰人显然还没有领教过这种作战模式,在这个几乎决定了他们在台湾的命运的夜晚,他们的反应极其迟钝,虽然有好些守夜的荷兰士兵看到了短暂地点亮的灯塔,却没有人想到要去向上头报告。利益于此,侦察部队顺利地将所有武器弹药通通运走,顺便将那两名被干掉的荷兰士兵的尸体扔上运输船让他们运走,然后用水把血迹清洗干净。搞定之后,他们再一次点亮了灯塔,借着灯塔的照明,身轻如燕的运输船扬帆驶出港口,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