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保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将三十八名侦察兵全部撒下去,充当反抗军的军官,每人带领二三十号人,利用地形向荷兰人发动袭击,逮着机会就给荷兰人一枪,或者射他们一箭,然后往林子里一钻,溜之大吉。进了林子就是这些高山猎手的天下了,荷兰人怎么也追不上,只能被动挨打。指挥这支扫荡大军的阿德南中校对此颇为忧虑,请求揆一征发民夫在山区修一条公路,以便他的军队调动和补给,但是这一合理的请求被盛怒的揆一拒绝了,要求他在五天之内扫平台南山区参与暴动的部落,否则撤他的职!主帅失去了理智,阿德南有苦说不出,这时有人告密,说反抗军主力的老巢在油麻溪,晕头转向的阿德南大喜,留下一百多名伤病士兵看守大营,自己带领近千人马轻装疾行,直扑油麻溪!
一路不不断遭到袭扰,让人不胜其烦。但是这种越来越频繁的袭扰让阿德南中校更加相信,反抗军的老巢确实就是在油麻溪,他不顾一切,往油麻溪猛扑过去!
经过两天一夜的疾行,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然而,看着眼前这片山高林茂竹密草浓的死地,阿德南中校心凉了半截,再看那个告密的向导,哦,这小子就像个黄猄一样在陡坡密林中连蹦带窜,嗖一下就不见了。中校大惊失色,叫:“撤!快撤!”
回应他的是爆豆般响起的枪声和土炮的轰鸣,密集的弹雨从四面八方袭来,夹杂着冰雹般的手榴弹,猝不及防的荷兰士兵成片倒下。知道不妙的阿德南狂呼撤退,荷兰大军后队改前队火速后撤,然而后面射来更加密集的子弹和箭雨,一些没有步枪和弓箭的原住民居高临下向他们投掷标枪和手榴弹,那些还没有一支上了刺刀的燧发枪高的熊孩子也抡动投石索向荷兰士兵投出石弹,专往脸部招呼。别说,投得还真准,跟长了眼睛似的,被击中的荷兰士兵掩着脸部血肉模糊的伤口倒地哀号。比这些玩意儿更加可怕的是无处不在的诡雷和陷阱,那些诡雷只有一小部份是用手榴弹做的,大多数是用装满炸药和铁砂的陶罐充当,一旦被引爆,炸死的不多,但炸伤的一大堆。至于陷阱就更多了,落地陷阱里插满竹签,掉下去就完蛋了,伏地弩支在地上,一碰就有一支涂着毒药的箭射过来,还有弹力陷阱、落石陷阱、尖刀陷阱……不断有荷兰士兵中招,发出绝望的哀号。
比这些陷阱更加可怕的是石天保带来的那三十多名侦察兵。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们显得格外的冷静,用线膛燧发枪朝荷兰士兵腿部开火,一枪过去马上就有一名荷兰士兵捂着筋骨毕现的大腿倒地哀号,声不似人。如果有人去救,他们也不打,只是换下一个目标,还是往腿部开枪,打伤不打死。随着一声声枪响,荷兰军中伤员数量直线上升,那血淋淋的伤口和撕心裂肺的惨叫把荷兰军队的士气打到了冰点以下,他们的拖累越来越大,勇气、弹药、体力、食品却在飞速消耗中,很快,战斗变成了一场可怕的屠杀。
原住民对荷兰军队的大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