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中军大营的副将韩擒龙指着那乌泱泱的涌过来的溃兵叫:“可是,将军,如果我们开炮的话肯定会误伤很多自家将士的!”
胡海潮咬牙说:“顾不了这么多了,给我开炮,把敌军打回去!”
此时,中军大营左边一座营垒传来震天动地的惨叫声,利箭破空之声汇成风暴狠狠划过战场,让人头皮发麻,大家遁声望去,只见那边带着火焰的箭支在弓弦震颤间激射而出,划过四五十步的距离再火雨般落下,被明军骑兵赶羊一样赶着冲向营垒的溃军齐刷刷的倒下一大片,负责赶羊的明军骑兵同样也是一丛丛的倒下。这支清军的行为打开了潘多拉的魔合,原本还在犹豫的清军有了榜样,立即火力全开,几座营垒箭如雨发,一排排火枪喷射出的硝烟和火舌将几乎将营垒变成了一片火海。不管是明军还是清军,都被箭雨笼罩,在可怕的金属风暴中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不少清军绝望地破口大骂:“你们没长眼么,自己人也射……啊!!!”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全身上下就插满了箭镞,跟个箭垛似的,死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想必此时那些被明军驱赶过来冲击己方营垒的清军内心肯定是崩溃的,他们不要命地逃过来,无非就是想躲入坚固的营垒内躲过敌人的追杀,现在倒好,友军非但不接纳他们,还对他们痛下杀手……
这笔账,下辈子再跟你们算!
轰轰轰轰!
栅栏后面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二三十门大炮发出了怒吼,成排炮弹被烟焰包裹着从炮膛内暴射而出,越过溃军的头顶砸向明军骑兵。这些大炮轰不动土木堡那坚不可摧的城墙,但是明军骑兵的身躯没有钢筋混凝土砌成的城墙那么结实,炮弹落下再弹起,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在炮弹扫过的一瞬间支离破碎,血浆碎肉四下飞溅,令人作呕!只是一个齐射,便有上百名骑兵被这猛烈的炮火撕成了碎片,当然,清军溃兵死伤更加惨重,好些炮弹落在他们中间,一路蹦蹦跳跳,所到之处,骨骼破碎之声连成一片,裂肢碎肉漫天飞舞,脏器乱抛,被砸断了手脚一时未死的清军士兵发出垂死野兽一般的哀号,那声音让人汗毛倒竖。
猛烈的炮火终于让溃兵恢复了冷静,他们咬牙切齿,绕过营垒往后方钻,不敢再直直的冲向严阵以待的营垒————坚守营垒的友军认得他们,火枪弓弩可不认得他们,炮弹更不认识他们,冲过去就是个死!溃兵恢复了冷静,可是蒙古骑兵却有点丧失理智了,好些骑兵怒吼着,不顾军官的命令挥舞马刀朝清军营垒猛冲过去,戚破虏喝都喝不住,只能破口大骂:“你们这是去送死!”
弓弩的呼啸,火枪的鸣放淹没了戚破虏的声音,在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前,这些剽悍而鲁莽的蒙古骑兵三骑一排五骑一丛,跟遭到重机枪扫射似的连人带马滚作一团。有数十骑人马身上都挂满箭支,冲到栅栏前,挥起马刀朝栅栏狠狠斩去,这份凶悍着实令人胆寒。然而打仗不是光靠凶悍就行了的,这些栅栏都是用碗口粗的树木钉成,就算用大斧砍都得费好大力气才能砍倒,一马刀想在短时间内砍倒它,太不现实了。刀光闪过,栅栏上多了一道道深深的刀痕,而从栅栏后面刺出的长矛却将这些骑兵连人带马一并捅翻,战况完全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