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炮口指向自己,清军终于感觉大事不妙了,策动战马开溜。可惜,晚了,郑芝豹大吼:“开炮!”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炮声如仲夏闷雷狠狠划过江面,激起层层水澜,江面上猛的迸出一道由硝烟和火焰组成的墙,黑乎乎的实心炮弹从炮膛内轰然而出,发出尖厉的啸叫声,铺天盖地的砸向江边的清军!下冰雹了,这是由钢铁汇成的冰雹!清军骑兵发出绝望的尖叫声,紧接着炮弹就落地了,大多数打空,一小部份(不多,也就几十发的样子)砸到他们中间,草皮、碎肉、碎骨、折断的兵器、破碎的铠甲……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在弹丸飞跳中喷溅起来,大团血浆喷泉似的从破碎的躯体内喷出,惨不忍睹。只是一个齐射,江边就边成了屠宰场,死人死马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倒一地,受伤的战马在凄惨地哀号,一时未死的伤兵捂着流出体外的内脏在血泊中蠕动着,声不似的。这下清军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策马狂奔,四散逃窜,郑氏舰队不依不饶,又是一个齐射,又是数百发炮弹砸过来,将他们打得肠肚乱飞,碎肢遍地,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统率这支骑兵的清军将领几乎咬碎了牙!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跟关宁军、川军,甚至河洛新军都打过,却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憋屈的,哪怕是面对河洛新军也没有试过这么憋屈!河洛新军是很强悍,但再怎么样他也有几分还手之力,只要敢战,战损比不会太过难看,可是现在面对江面上的舰队,他却只能被动挨打,毫无还手之力!他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又能怎么样?有本事学达摩,踩着一根芦苇滑过江面去找那些嚣张的水兵算账啊!
大清铁骑何曾试过这么窝囊的!
看到这帮骑兵逃得没影了,郑芝豹哈哈大笑,轻蔑的说:“什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狗屎!一顿炮击全尿了!小子们,把帆再升起一格,全速前进,目标,金陵!”
旗开得胜的水手们兴高采烈,把风帆鼓满,逆流而上,直扑南京!
看着舰队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被稀里糊涂一顿暴揍打得死伤一地的清军怒吼着策马冲入江水,挥舞兵器猛劈江面,啊啊狂叫,都要气疯了!
牛隶额真揉着青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喘着粗气叫:“马上以最快速度赶往金陵,报告亲王,就说明军反攻了,他们的舰队正逆流而上扑向金陵,快!”
珠江口,广州的商船、渔船看到了更为壮观的场面。几百艘战船贴着海岸线浩浩荡荡的开过珠江口,毫不停留,一路往北,当它们移动的时候,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乌云由远而近的拉过来,那气势让人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在广州经商的欧洲商人惊呼:“我的上帝啊,这就是这个帝国真正的实力吗?我的上帝,太恐怖了,真的太恐怖了!”这并不是装出来的,这样的大场面确实是超出了欧洲人的想象。葡萄牙商人说:“就算是格拉沃利讷海战也没有达到这样的规模吧?”
英国商人傲然说:“就一支近海舰队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英国的舰队可是出远海作战,顶着滔天骇浪迎战数倍于己的西班牙舰队,最终以四五百人的伤亡代价给予无敌舰队毁灭性打击,歼灭了他们八千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