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身披重甲、防护得滴水不漏的步兵,弓骑兵的驰射,屁用都没有。
德格类见状,赶紧召回这些可怜的蒙古骑兵。
祖泽润又派出数千南下的时候招降过来的明军前去冲击川军阵型,他给他们的命令是跟川军肉搏一阵子就马上撤退,说白了就是想利用这些炮灰吸引川军过来追击,等川军乱了阵型就好对付了。然而这些炮灰看着那一道道横亘数里的铜墙铁壁,都还没打腿就软了。他们不是关宁军,剃头加成对他们来说并不明显,以前怎么个烂法,投降清军之后还是怎么个烂法,一个个畏畏缩缩的不敢上前。清军勃然大怒,一队清军骑兵飞驰而来,马刀挥挥,一连砍下了数十颗头颅才镇住了这帮杂碎,他们嚎叫一声,乱糟糟的发动冲锋!
然后他们的嚎叫震天动地的响了起来————被射的。川军对这些炮灰是一点都不客气,隔着还有一百五十米就乱箭齐发,一排排强弩同时扣动机括,寒星乱闪汇成一阵金属风暴,横扫战场。冲锋的炮灰们像割麦子一样一层层的翻倒,凄厉的嚎叫从他们的喉咙中发出,撕心裂肺,但是没有人会同情他们的,明军不会,清军照样不会!川军弩兵只是射空了一个箭匣,这几千人就全崩溃了,呼啦啦的垮了下来,那兵败如山倒的场面,让清军看着都大感晦气。
虽说诱敌并没有成功,但是能消耗掉川军弩兵的弩箭也算一种胜利,祖泽润令旗一挥,关宁军三军齐动,关宁铁骑一马当先向明军军阵猛冲过去!此时川军弩兵正在往箭匣里装填弩箭,根本就无力阻挡,只能眼睁睁看着敌军旋风般杀来,无奈地退入方阵深处。川军步兵齐齐发出一声大吼,长槊平持对准冲过来的关宁骑兵,后面的将长槊探过来放在前排的肩膀,一名骑兵至少要面对六七支长槊,这样的密度,足以让战马望而生畏!关宁骑兵深知厉害,并没有直冲过去,而是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取出掷矛奋力掷出去,有一些甚至将缴获的手榴弹两三榴绑成一捆抡出去,这么近的距离扔手榴弹,很容易把自己人和敌人一起报销的,但是现在他们都顾不得了。不管是点钢的掷矛还是手榴弹,都不是川军的铠甲能抵挡住的,在这些关宁骑兵的猛烈打击下,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阵列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等的缺口,跟被蚕啃过的桑叶似的。不过这些川蛮子也够狠的,一声不吭,就这样硬挺着挨打,不后退半步!
祖泽润也够狠,出其不意给予川军大量杀伤后,本来应该让关宁骑兵撤回去补充掷矛和手榴弹,作第二波攻击,继续削弱川军的阵列,最后出动步骑军主力一举将其摧毁的,但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骑兵一撤,步兵便压了上去,完全是拿人命死拼了。倒不是他不想继续削弱川军,实在是没有办法,机会只有一次,等他的骑兵补充好掷矛、手榴弹,川军的弩兵又该回到锋线了,这些宝贝骑兵再冲的话只怕还没有冲到川军面前就死伤一半了!面对几乎刀枪不入,而且纪律严明的川军,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打开几个小缺口后便全力压上。川军同样全力压上,这两支颇有积怨的军队迎头相撞,长枪与长槊对捅,丛枪刺来,丛枪刺去,一些武艺高强的士兵在枪林的阴影下滚来滚去,接近长枪兵,用短刀照着盔甲的缝隙狠命捅进去。他们当中有一些可以得手,更多的则是当场捅成筛子。川军很快就将缺口补住了,整个方阵密不透风,关宁军一波波的冲上来,一波波的撞死在槊尖上,大平原上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