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一共一万七千人,几乎人人身披厚重的钢板制成的板甲,移动的时候如同一道钢铁浪潮在缓缓涌动,极为骇人,即便是以剑甲精利的清军,在他们面前也是相形见绌。他们组成六个巨大的方阵,整个方阵的横面足有三里之阔,极为骇人。清军动用二十余门大炮对着整个方阵猛轰,炮弹落处,残肢断臂四下飞舞,血肉乱抛,惨不忍睹。但川军的炮兵马上还以颜色,二十二门河洛新军加强给他们的120毫米雷击炮打得跟雨点似的,在清军方阵中掀起一团团血雨,呼啸激射的弹片将清军士兵成丛割倒。还有几门火箭炮,虽然打出去的火箭满天乱窜,真正命中的只是一小部份,但也把清军炸得人仰马翻,川军士气高昂,用步槊槊杆撞击着胸甲,怒吼:“万胜!万胜!万胜!”
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士失被川军炮兵以惊人的效率加工成一堆堆破碎的肉体,祖泽润又惊又怒,对德格类说:“明狗的火炮太厉害了,不打掉它们,我们要吃大亏呀!”
似乎是为了替他所说的话站街,话音刚落便有一发雷击炮炮弹命中了远处一个炮位,而且好死不死,正好从炮口栽进去,那门炮轰的一声就炸开来了,引爆了火药桶,把伺候它的几名炮兵全部炸上了天。一发链弹被爆炸气浪抛出去,两个半圆铅球把链条拉得笔直,呼呼旋转,从清军中间扫过,一连扫飞了三名清军的脑袋,最后缠在一名牛录额真的脖子上,将他的颈椎骨打得稀巴烂,就倒在德格类面前不断的抽搐,从喉咙里呛出一股股血沫,眼看就活不成了。德格类看得眼皮一阵猛跳,狠狠的点头:“是的,他们的火炮太厉害了,放任它们继续这样轰下去,我军必败无疑!”他用马鞭指向雷击炮阵地,两道浓眉拧得紧紧:“可是该死的明狗将他们的火炮放在方阵中央,很难打得到啊!”
祖泽润一脸无奈,这该死的雷击炮实在太可恶了,当然,发明这种火炮的人更加可恶!到底是何等的奇葩才能发明这种放在军阵中央开火都能越过整个军阵,准确地砸到敌人中间去的曲射炮啊!这些曲射炮威力可能不如85毫米榴弹炮,但是射速远胜,而且移动很快,而且藏在铜墙铁壁后面,想要摧毁它,只能先从川军那森严的阵列上劈开一条血胡同,没别的办法!也正因为这样,这种火炮极受明军欢迎,同时也成了各条战线上的清军的噩梦,一次次轰得他们死伤累累,却束手无策!
恼火归恼火,仗还是要打的。德格类一声令下,上千蒙古骑兵纵马飞驰而出,手持强弓,握着三支羽箭,直冲川军方阵!这些来自蒙古高原的骑手旋风般冲过来,弓弦震颤间,羽箭绵绵抛射而出,密如斜雨。被明军炮火压制着的清军又祭出了他们的杀手锏,先用弓骑兵把川军阵型射乱再说!
川军冷漠地看着这些高原骑士在几十米内飞驰,他们放下了铁面罩,任凭利箭射在身上,将自己的盔甲敲得叮叮作响。他们的盔甲钢板厚度普遍达到三毫米这样的厚度,就算是用火铳都不容易打穿,就更别提那弓力弱得可怜的骑弓了。蒙古骑兵来回驰射,川军方阵岿然不动,相反,一具具破阵弩被擎了起来。随着一阵绵绵不绝的弓弦颤响,尖厉的呼啸声席卷战场,弩箭如风暴射而出,蒙古骑兵一团团的倒下,被射成刺猬的蒙古骑兵包子似的满天乱飞,场面极为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