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乐摇头:“不用了,你想说的我都知道,真的不用了……上马吧,什么都不用说,就陪我四处走走,四处看看。”
祖思贤欲言又止,但是看到祖大乐理也不理,径直上了马,他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翻身上马,跟在祖大乐后面一溜小跑,朝远处跑去。看着前方那个魁梧的背影,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祖大乐教他骑马的时候也是这样,他在前面,而他胆怯的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一溜小跑……
看着这两位跑远,几位大队长凑了过来,问阎应元:“军团长,要不要派人盯着?”
阎应元说:“不用,我信得过二将军。你们就别瞎操心了,管好各自的部队,加快速度!丰台那边都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了,早一天到早一天安心!”
一听他提起这个,那帮大队长马上正经起来,不敢再吱吱喳喳,各自下去监督部队,把离了队的士兵踹回队列里,或者帮脚底走得起泡,一瘸一拐的士兵背行李,催促大家加快速度。他们为什么这么拼死拼活的赶路?还不是想抢在建奴前面赶回丰台去支援杨梦龙!现在北京越来越近了,但是形势只怕是越来越危急了,不加快速度可怎么行!
祖大乐也没走远,走出一里路左右就勒住战马,拨转马头,祖思贤有样学样,也勒住战马,小心翼翼的叫:“义父……”
祖大乐扬手示意他不要说马,然后指向远处正沿着官道快速行军的河洛新军,说:“什么都不用说,你看着就好了,睁大眼睛,认认真真的看!”
祖思贤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再问,只能顺着祖大乐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他一跳:在一面面黑色猛虎旗的指引之下,河洛新军整整一个军团再加上数量可观的骑兵,整整一万五千多人,排成长长一列,昂首阔步,大部向前!他们的裤脚裹满了泥巴,估计已经走了很长的路,但是队形还是那么整齐,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在两根拉得笔直的绳子中间行军!最可怕的是,在行进的时候,居然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是目不斜视,向前,向前,再向前,脱离队列的人马上就会被军官踹回去,至于到路边的村镇里弄点东西这种明军认为理所当然的小动作,压根就没有人去做,只有轻骑兵分分合合,前出五六里地进行侦察,不用说,配合、调度的水平也是极高的,敌军想要突然袭击这支军队,当真是难过登天,首先轻骑兵侦察这一关就过不去!
他倒抽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军队啊,分明就是一条全身长满触角,随时准备窜起来跑人的蟒蛇!他们的纪律性实在太可怕了,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啊!
祖大乐似乎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既苦涩又自豪的说:“这是河洛新军战斗力最弱的一个军团,它去年六月才组建的。”
祖思贤骇然:“这……这是河洛新军最弱的?那最强的在哪里?”
祖大乐说:“最强的就在丰台啊,你从北京那边过来,应该知道的。也许你会以为我是虚张声势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真的是河洛新军最弱的一个军团,换作第一军团或者第二军团,他们的队列会更加整齐,行动速度会更加快,更用不着军官将脱离队列的人踹回去……光是看着他们列队快速走过来,你就会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