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名枪骑兵是全军总预备队和尖刀,被放在炮兵阵地后方,在保护炮兵阵地的同时也随时准备出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相信没有哪位清军将领敢无视枪骑兵那恐怖的冲击力。这些枪骑兵都骑着肩高一米五五甚至一米六的欧洲战马,蒙古马在它们面前跟头驴子差不多,就一向以高大著称的辽东骏马也逊色多多。两千三百猎骑兵部署在左翼,这是全能型骑兵,可以组成骑墙冲锋,可以在飞驰的战马背上用燧发枪和手枪跟敌军的弓骑兵对射或者朝敌军步兵方阵倾泄弹雨,可以执行前出侦察、搜索任务,张开威力警戒幕驱逐敌军斥侯,可以像附军之蛆一样黏着败退的敌军凶狠地撕咬,直到敌军鲜血流干……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当步兵据守阵地甚至徒步肉搏,步兵骑兵能干的事情他们都能干,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淮泗骑兵则被放在右翼,离河洛新军那拆得差不多了的大营比较近,清军攻击河洛军大营他们当然要迎头痛击,而清军迂回到后方去抢大营,他们也要尾追上去给清军放血————大营扔给清军都无所谓,能干死清军就行了。这些大明开国将士的后代将祖传的丫丫叉叉都披挂在身上,有些甚至把祖传的铠甲都给披上了,神情狂热,焦急地等待着命令。他们的战马同样焦急的轻嘶着,渴望着冲锋陷阵,先祖斩木为兵驱逐胡虏、横扫蒙古的荣光在闪耀,那份血性已经沸腾,他们期待着战斗,让尘封已久的兵器痛饮鲜血,就算是死,也不枉到世上来一遭!
清军那如山如涛的恐怖阵容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杨梦龙凝视着以排山倒海之势涌来的敌军,缓缓扬起拳头,铿锵有力的声音压倒了风声和战马的嘶鸣,响彻战场:“不想给异族为奴的,跟我来,把他们打回去!”轻轻一踢,那头曾追得皇太极肝胆俱裂、俨然已经成为胜利的象征的白驼打了个响亮的响鼻,嗷地一声大叫,撒开两条细长的腿迎着清军推进的矛头小跑过去。红娘子骑着黑锋紧随其后,沉郁苍凉的号角缓缓响起,战鼓敲响,千军万马静默无声,一列列一队队的缓步向前移动,黑色潮水漫过平原,移动虽然缓慢,却给人一种冰冷的、不可抵挡的感觉,如同地狱降临一般。
风云变色!
薛思明军团向前移动了大约一千米便停止前进。一千五百米距离是河洛新军初步掌握了坐标射击技巧的炮兵所能给予有力支援的极限,再远的话就没个准,炮弹该砸到自己人头顶来了。而清军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向前涌,他们必须往前推进,因为他们除了从天雄军手里缴获的那批数量有限的雷击炮和榴弹炮之外,其余火炮的有效射程只有三百米,对群体目标的有效射程则只有可怜的五百米,如果不靠近一点的话,根本就打不中。
河洛新军阵地上,口令声此起彼伏,将领高声呼叫着一名名军官的名字,向他们下达简洁明确的命令,接到命令的军官大声应明白,一切都是有条不絮。几名精通旗语的联络官站在高高的马车上,挥舞旗子向炮兵阵地打出一连串旗语,炮兵阵地上一直用望远镜盯着这边的观察手迅速回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