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面黑色猛虎旗在谯楼竖了起来,海风吹指着它,猎猎作响,战旗上那头黑色猛虎张牙舞爪,衬托着滚滚浓烟,越发的杀气逼人!
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山海关,就这样被河洛新军拿了下来,七千关宁军有一千七百多人伤亡,其余大多投降,只有少数逃出城去窜入山林之中,在不久的将来他们还得下山向河洛新军投降,毕竟在山上当野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在这一战中,炮兵的威力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凭险据守的关宁军甚至没能在炮群猛轰之下坚持上一天!
飞驰的马蹄敲击着大道,发出密集的铎铎声。这匹健壮的辽东战马浑身的毛发已经被汗水濡湿,边跑边猛喘粗气,一股股白沫从口鼻间涌出,然后被喷到空气中。它的腹部鲜血淋流,骑手丝毫不爱惜战马,只要它的速度稍稍慢下来马上用马刺猛扎,将它最后一丝潜力都给逼了出来,它只能拼尽全力向前飞驰。马背上的骑手神色惊惶,嘴唇上全是水泡,大腿内侧的皮肉已经被磨破了,钻心的痛,但他全然顾不上了。他也知道再这样疯跳下去,这匹马是死定了,但他管不了那么多,只顾着催着战马狂奔,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快点,再快点!尽快将情报送到沈阳去!
前方,一个驿站已然在望,但战马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悲嘶一声,轰然倒下,浑身痉挛着,每一束肌肉都在抽搐,腹部像风箱一样急剧起伏着,从口鼻间喷出一股股血沫。它艰难的昂起头,看着自己的主人,眼角带着泪花,似乎在哀求着什么。骑手的牙齿深深咬进嘴唇里,鲜血直流,双手哆嗦着,拔出腰刀,对准战马颈部的大动脉刺了下去。
滚烫的鲜血从创口狂喷而出,溅出一米多远。最后一丝生命力也随着这标溅的血箭而消失了,战马如释重负一般闭上了眼睛,抽搐了几下便停止了呼吸。骑手发出长长一声哀号,用腰刀割破脸颊,让鲜血流出来,然后撒腿朝着驿站狂奔而去。
驿站那边,一匹体力充沛的战马早就等在那里了。稍稍吃一点东西,喝几口水,然后上马,继续朝沈阳飞驰而去,一分钟都不敢停留!
终于,飞驰的战马冲进了沈阳。此时的沈阳已经彻底陷入恐慌之中,大批旗人扶老携幼,带着自己所能带得动的物品仓皇逃离这座曾经带给他们无数荣耀的城市,不少不法之徒乘机作乱,抢劫奸淫的暴行时有发生,守城的军队每天都要抓住一些这样的混蛋。一旦被抓住,他们就死定了,当然,不会被马上杀死,代善和阿巴泰会将他们编入死兵,去跟明军死战,而一旦编入这类部队,他们的家人基本上可以提前给他们烧纸了。清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军队,将犯人编入军队,只能说明清军真的没兵了,只能抓住一个算一个!
骑手粗重的喘息着,不顾一切地冲入议事大厅。此时还有不少满蒙贵族正在大厅为是否迁都吵得不可开交呢,这位骑手带来的消息让一切争吵喧嚣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
“山海关被明军打下来了!!!”
所有杂音都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震惊……甚至可以说是震骇。阿巴泰沉声问:“关宁军又倒戈了?”在清军眼里,关宁军就是一棵墙头草,战场倒戈那是家常便饭,现在明军优势实在太过明显,关宁军再当一回墙头草倒向明军再正常不过了,所以阿巴泰才这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