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雁知一个激动,连忙站起,满眼期待,“将书信送到她手里了?”
阿淘闻言,身形一顿,面露苦色,“封湛的暗卫,盯死了我们隐灵坊的人。”
“手下只知,贺音与祁禾灵在东岭山西侧见面,之后俩人一人出山,一人入山。”
祁雁知与林末对看一眼,皆是满脸疑惑。
这两个人在东岭山见面做什么?
“可瞧到入山的往哪走了?”
阿淘点了点头,继而道:“隐灵坊利用信鸽引开封湛暗卫,发现有四名身着黑色斗篷之人将贺音主仆引入深山。”
“那四人,就是岭山杀手!”
祁雁知的拳头蓦然间攥紧,低头阴沉喃道:“她果然与那晚墓园被屠有关!”
“不仅如此,手下还看到有两个黑衣蒙面之人与那群岭山杀手会面。”
“那俩人一男一女,好似说...计划有变...曲将侯府倒台...”
曲将侯府....
林末不解:“这事怎么又牵扯到曲将侯府?”
祁雁知低声,若有所思:“曲将侯是嘉贵妃的母族,嘉贵妃身上被我种了天花纹。莫非,她与岭山杀手也有勾结?”
“天花纹?!”林末蓦然间回头,沉沉的盯着她:“你不是说你给嘉贵妃下的是伪天花,过一阵子便会痊愈吗?”
祁雁知的红唇张了张,眼神复杂,“那东西,没有传染性....”
林末:“那你所说的天花纹,究竟是什么!”
祁雁知默了默,眼神扫过屋内俩人,缓缓道:“天花纹是一种毒药,中毒之人不会死,也不会传染任何人。但全身,尤其是脸部,会长满同长天花时一模一样的斑纹。”
“此生,永不消纹。”
话音一落,屋内俩人心神俱震。
林末震惊于她的所作所为,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你...你因她掌捆你...你便毁了她...一生?”
“虽那曲将侯府没一个好人...但也只是贪小利,图一些钱财名利罢了....你可知曲将侯府只靠嘉贵妃一人而荣?”
林末咽了咽口水,上前握住祁雁知的手背,目光赤裸裸的审视着她,
“我不是在心疼嘉贵妃一族,我是惊诧于...你竟因别人打了你一掌,就毁了一整族荣光?”
这还是她的雁儿吗?
祁雁知顿了顿,红唇微抿,声音中带着怨:“她辱骂母妃在先,咒毒皇后在后。皇后一族仅剩下一个名存实亡,发配西域的镇国大将军。皇后多年忍让,竟留下这么一个恶妇,她下不去手,我替她灭了嘉贵妃的白日梦。”
虽然她也不喜当朝满腹疑心的圣上,但她奈何不了圣上,只能忍气吞声。
但一个贵妃,她手握空间,总能报复吧?
若此事都无法顺心,她哪会甘心?
林末不禁流露出陌生的眼神,缓缓后退几步,“你...就算如此...也不应该经由你手...”
“有何不能?”祁雁知颇为不屑,“嘉贵妃打我踢我,我为何不能以十倍还回去?我又未曾有愧于她,为何不能报复?”
“末姨可知,若非你三番五次告诉我,封湛于南朝有重用,以他伤我至深,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林末摇了摇头,迟疑道:“他近来很护你。”
“那有何用!?”祁雁知蹙眉,脸色深沉难测:“他一心护着贺音,贺音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他于我而言,不也是仇吗?”
“先前为了孩子,我能退,毕竟要给他们一个安稳的日子,我就必须忍。”
“贺音要战神府管家之权,我让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要封湛,我也无所谓,大可拱手相让。”
“我不止一次告诉她,她尽管拿去,我不会抢,我也不稀罕!可她是怎么对我的?”
“杀我害我,屠尽护我之人。”
“而封湛知道所有真相...所有!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既然大家都如此,凭什么让步那个人必须是我!”
祁雁知咬着牙,愤愤的撇过头:“嘉贵妃也一样,她既然盯上不属于自己的位置,那我便让她永远错失那个位置!”
林末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她从前也任性,也杀伐果断。
但从未像祁雁知这般,做得如此决绝且不留余地。
她不怪祁雁知
伤人害人,她只是不舍得动手那人就是祁雁知。
林末一时无言,低头揪着手指,此刻心脏似乎也被紧紧揪着,很是难受。
“坊主,您别怪小郡主了。”阿淘缓解僵局,继续道:“若是岭山杀手当真与曲将侯府有勾结,那嘉贵妃就是罪有应得,活该遭这一切。”
“况且,手下探到,皇宫发生了一件更加大的事。”
林末没心情听。
皇宫中人的死活她统统不在乎,她只在意如何报杀父之仇,只在意祁雁知的好与坏。
她只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祁雁知的手段。
阿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