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湛的眼皮跳了跳,连带着嘴角都忍不住抽动了两下。
那一副语塞的模样,满脸复杂的看着祁雁知,半响,低声呵斥道:“别胡闹!回自己院子去!”开膛破肚。听听,这是一个女人能说出的话吗?祁雁知闻言,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合的甩身离开顺带骂人,“神经病。”验尸,怕他听不懂,便直白的说是开膛破肚。结果他竟说自己胡闹。越听越窝火。祁雁知干脆懒得理他,只身疾步往水牢的方向走。芝窑:“夫人!”封湛一惊,大腿连忙迈了过去,拽着祁雁知的胳膊,阻止她向前,“水牢阴冷,你这副模样进去,半夜非得冻病!”“再说那里关押着好几具尸体,还有多种刑具,你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做什么?”祁雁知不耐的甩开男人温热的大掌,黑脸呵斥:“将军!您别忘了,前几月前您可是在黑夜中将我扔入水牢两次,鞭子与匕首,我哪个没挨过?”封湛闻言,身体一僵,错愕的愣在当场。“怎么?现如今就说得出水牢阴冷,我一届女子承受不住的鬼话了?”“难不成当初把我扔进水牢的不是你?当初刺我一刀的不是你?当初打我三十鞭的不是你?!”祁雁知嫌恶道:“别再这假惺惺了,这里又不是府外,我们不必装得情比金坚。”话落,拉着芝窑入了地下水牢。水牢守卫见来者是她,皆站在原地踌躇,不知该作何反应。祁雁知面无表情,声音清冷,自带威严:“都瞎了吗?连本郡主都敢拦!?”“看来是昨夜皇后的圣旨不够震慑你们,你们才敢如此放肆。”府中谁人不知,皇后赐死贺音是为了祁雁知。守卫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齐声求饶:“夫人饶命啊!”祁雁知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角,仍端着架子,“我不想为难你们,识相的,自觉点为本郡主开门。”两个守卫有些为难,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祁雁知的身后。一身墨色大氅的封湛。只见其盯着面前的红衣女子,过了片刻,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两名守卫几乎同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马不停蹄的起身让路。就差点头哈腰的将祁雁知迎进去了。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们大多也都搞明白了。在这战神府内,得到战神将军的宠爱确实重要。但有一人,就算没有将军的宠爱,他们也得罪不起。毕竟此人手握黄玉镯,又重获皇后偏宠,将军不宠她又如何?他们还不是照样不敢开罪祁雁知。更何况,战神将军也不见得不宠她.....祁雁知心中暗自得意,端正了下姿态,正准备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双肩却被轻轻一揽。下一秒,后背抵上一个宽阔的肩膀。封湛的双臂环着她,手握两根黑色的细带,绕到她身前,双手利落的在她的锁骨处打了个节。原本在他身上的墨色大氅,此刻已转移到了祁雁知身上。女子身子本就娇小,祁雁知虽算不得瘦弱,但骨架终究是小一些。更何况是披上封湛的大氅披风,那高大的身子,足够将自己拢在怀中。显得过于小鸟依人。祁雁知怔愣了片刻,一股暖意窜遍周身,缓缓抬头。只见封湛垂下眼眸,腰身微弯,轻声道:“既然执意要进去,披上本将军的大氅衣再去。毕竟你若冻坏了,阿樱阿凌还要气呼呼的寻我麻烦。”就只是如此。封湛站直,双臂也收了回来。祁雁知却停在原地,不动了。她颇为无语的低头,瞧着那拖地的大氅披风,也不知像什么模样?俩人相差一个头的高度,她竟一时搞不清楚,封湛到底是怕她冻着,还是想借机嘲讽她?“怎么?反悔了?不想进去了?”男人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热气尽数喷在祁雁知头顶。她感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威胁。祁雁知不言不语,只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身,直入水牢。封湛的目光自下到上,薄唇缓缓勾起,深邃的眼眸闪过几分的戏弄,紧随其入。芝窑无措的抱紧自己的身体,使劲搓了搓,嘴唇蠕动,喃喃自语:“夫人是暖和了,我还冻着呢.....”“冻吗?”林总管一直站在几人身后,闻言,冷漠的扫视了她一圈,嘲讽道:“府中其余侍女,冬日皆是寻常可见的一层薄羊裘衣,你却穿了两层厚厚的羊裘,外袍脖颈处还围了一层兔绒,当真是,可笑至极。”芝窑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无措,双手背在身后,后退了几步。低头,喃喃道:“夫人给我的....”“是。”林总管低声警告道:“你可以享受主子的宠爱,但别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人!”话落,剜了她一眼,跟着入水牢。芝窑只敢等脚步声走远才抬起头,望向那背影,嘀咕着:“我就是比你讨主子喜欢,咋滴了.....”“...夫人说了..你就是嫉妒我过得比你好....”这般喃喃疏解了一通,她心里才好受一些,扬起笑也跑入水牢。“夫人!等等我!”芝窑直接从林总管身旁跑过,擦肩之时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林总管错愕的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