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 残局与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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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明秋和汉玉侯的棋局变化出三式的风格，如同人的心绪一般起伏着，起先注重的是心境，但最终归于安宁，到后半局之后，汉玉侯完全进入了状态，莫明秋感觉出来处于颓势。

大约到了申时，莫明秋沉思良久走出最后一步，然后就推盘认了输。

“玉侯，在下输了！”莫明秋摊手表态。

“莫公子承让了！”汉玉侯面露喜色。

“我不如您，玉侯当属文国棋圣才是！”莫明秋看着棋盘，似乎有些舍不得。

“侥幸而已，应是早前分心太多所至，不妨我们再来一盘？”汉玉侯有些期盼。

“不用了！今日如再下，定还是我输。”莫明秋叹气说道。

“为何？”汉玉侯不解。

“玉侯这几步走得神鬼莫测，我至今无应对之法，输赢其实早就定了，我坚持到这最后一子，不过是想看看究竟会输您多少了？”莫明秋伸手指了指右上角一堆棋子说道。

“此为生死扣，莫公子，您能看透几步？”汉玉侯也十分惊讶。

“玉侯用这二子诱我，三步之后我方才知上当了，不过为时已晚，为时已晚了！”莫明秋感叹着。

“终还是被你看了出来！”汉玉侯似乎也有些悲伤的叹了口气。

“你们还在下棋啊？”辛红绳突然从门外进来，汉玉侯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给屠将军治伤，治的怎样了？”莫明秋也没能忍住。

“还行吧！调养调养就好了！多出来这些，给你留着。”辛红绳递给莫明秋一个瓷瓶，莫明秋认出是汉玉侯早前给白岭上人的那瓶追魂续命膏。

“不会吧？你居然把它要了回来？”莫明秋皱眉，尴尬的看着辛红绳。

“我跟他们配制了所需丹药，这是多出来的，留在他们那里也没用。”辛红绳解释并炫耀。

“不是……这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如何还能拿回来？”莫明秋转头去让汉玉侯给自己评理。

汉玉侯没有心里准备，也无法分辨对错，见莫明秋望向自己寻求帮助，于是说道：“是的，是的。”

“待会你自己把它还回去，还是还回去的好了！”莫明秋拉着汉玉侯站队自己这边，辛红绳没有继续争辩，而是嘟起嘴来。

“我们去看看情况，看看到底怎样了？”莫明秋一半担心一半好奇，说着带头出了门，汉玉侯紧紧跟在身后。

“那上人在帮他行功在，可能得一个时辰才能好！”辛红绳没有阻拦，只是跟在身后提醒。

“还是见不到人么？”莫明秋有些失望，停下脚来远远望着对面屋帐的大门。

“要不我们先回去？”莫明秋想了想，然后望向身后的汉玉侯。

“现在？我们可连屠将军的人都没见着了！”汉玉侯惊讶并提醒。

“如果没有大碍，过些时日再见或许更好。”莫明秋若有所思。

“怎么？”汉玉侯不解。

“屠教头属武将，如今有伤在身，被我们这些闲人见去，总不太好吧？”莫明秋自我分析道。

“可我见着了啊！”辛红绳嘻笑着。

“待会你赶紧把药瓶还给人家。”莫明秋没好气的说道，辛红绳再次鼓起腮帮子。

“鲁义兄弟。”莫明秋对远处鲁义招手，鲁义连忙赶了过来。

“里面怎样？可是有了起色？”莫明秋对赶过来的鲁义问道。

“已见好转，甚是喜人，多谢莫公子，多谢辛大师！”鲁义说完打算躬身行礼，莫明秋忙将他扶了起来。

“玉侯和屠教头还有上人都属文国重臣，这其中交情当是不用说了，而且玉侯属热心之人，此为他的举手之劳了，鲁兄千万千万莫要客气。”莫明秋将汉玉侯顶在了头里，并代替他圆场。

“多谢玉侯赐药！”鲁义被引导着，转向汉玉侯行礼，汉玉侯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谦和和不计较。

“现在我们先回去，以免打搅上人和屠将军的休息，如果有事需要我等效力的，尽管差人来说。”莫明秋表明离去的意愿来。

“这如何可以？”鲁义有些不知所措。

“鲁兄，大家都非外人了，来日方长也挺容易的。先以大局为重了！”莫明秋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辛红绳，瞪眼看着她。

辛红绳知道莫明秋想让自己交出药瓶来，虽有些舍不得，最终还是递给了鲁义。

“这些你们先留着，不够的话，玉侯那里还有一些。”莫明秋嘱咐着。

“莫公子……”鲁义有些激动起来。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莫明秋没有纠结，随后望着远处茫茫草地背了一首诗，然后带着汉玉侯和辛红绳朝马车走去。

汉玉侯对莫明秋充满了崇拜，如同粉丝一般，两人并肩走着，把辛红绳挤到了旁边。

“莫公子好诗啊！出口成章，太了不起了！”汉玉侯上车后对莫明秋奉承道。

“不是我写的。”莫明秋看着汉玉侯夸张的表情赶紧解释。

“啊？”辛红绳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不过是刚才有感而发而已，顺口就念了出来。”莫明秋继续解释。

“那是谁写的？”辛红绳追问。

“我忘了！”莫明秋想了想，发觉自己确实不知道这诗是谁写的了！

“这么长的诗都记得下来，一个名字没记住？谁信啊？”辛红绳摇头说道。

“不是……”莫明秋看见汉玉侯也一般表情看着自己，猜想自己恐怕是难以再解释清楚了！

“玉侯，我们去找陆先生吧？”莫明秋想转移话题。

“那就去墨雨坊？”汉玉侯一愣随即回道。

“这个时间他会去墨雨坊吗？”莫明秋估摸着时辰，毕竟他想找陆远清先沟通一下。

“应该就在了！莫公子你不知道，陆先生如果没啥事，都是呆在墨雨坊里面的。”汉玉侯微笑着，把话说得十分含蓄。

“看来这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莫明秋感叹，和汉玉侯对视了一下都哈哈笑了起来。一旁的辛红绳心里顿时生出好奇心来。

“玉侯您不妨帮他们把这话题挑破，成人之美当是首善了！”莫明秋补充说道。

“这事陆先生如此腼腆？他不会自己说吗？”辛红绳见汉玉侯一时间没有表态，于是插嘴关心起来。

“皆是斯文人，如何能同辛大师您比了？”莫明秋回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谁是斯文人？你们么？你也算？”辛红绳横了一眼莫明秋，不过她最终没好意思将汉玉侯加进来。

车马如此有了方向，叽里咕噜的向目标行进着，汉玉侯感觉似乎自己有些多余，他不得不再次努力把自己变成主角，他答应帮孟陆二人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