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理解的点了点头,对着莺歌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虽然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的的确确不是坏人。不过我身上确实有些麻烦,我也不瞒着姑娘,最近可能会有小鬼子四处找我,不过我会躲着他们的,不会在此地被他们发现。我养伤的这几日也不会出门乱走给姑娘添麻烦,等我伤好后也会立刻离开,绝不会向第三人透露见过姑娘的消息。”
好气,难道就在身边的我不是第三个人嘛。哎!我再一次意识到我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小猫而已这个事实。
莺歌并不十分相信男人的话,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自己多留了个心眼。
“咕咕~咕咕~”男人的肚子里传来阵阵声响,打破了刚刚沉闷的话题。刚刚还大义凛然的男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
“姑娘,可否给我一碗饭。”他有些羞涩的问道。
莺歌“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点点头,转身去了后厨。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大盅的鸡汤和馒头过来了。
莺歌先盛了一碗鸡汤递给男人,再拿过几个馒头给了他。
“你昨晚受了伤,流了不少血,这鸡汤里面我放了少量的药材,你先喝一些。”
男人点了点头,接过来也顾不得烫,端起就喝,一边喝还一边吃着馒头,莺歌拳头大的馒头他三口就干掉了,看来真的被饿到了。
莺歌转头拿来了我的专属小碗,给我也盛了满满一碗的鸡汤,还把我最爱的鸡翅膀夹给了我,这才自己吃起了饭,这一幕看的面前的男人有些目瞪口呆。
“姑娘,你,你家猫都吃的这么好吗?”他有些惊讶地问道。
“崽崽可不是一般的猫,崽崽是和我相依为命的伙伴,我没把它当猫看。”
莺歌笑着回答男人的话。
男人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觉得离不离谱,不过却没有再问任何问题。
于是这男人就住在我和莺歌的家里开始养伤,偶尔也会帮莺歌搭把手做家务。等他的伤口不流血后,更是接过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让莺歌乐得清闲。
后来,他偶然得知了莺歌的职业,不过却没像别人一样要么露出鄙夷的神色,要么露出淫邪的目光,他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
这让莺歌有些不适应,她很久没接收到来自陌生人正常的眼神了。所以她没在男人能下地时第一时间将人赶走,反而留他多住了些日子,直到男人的伤口结痂,已经完全好了之后。
这段时间,我能感受到莺歌慢慢变得快乐起来。她不再像以往那般热衷于打扮地花枝招展,反而偏爱起淡雅的妆容,不过大老板称赞了她的审美,又引的背后一片嚼舌根的声音。
对来百花馆消遣的男人,莺歌也是能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脱的就推脱,实在推脱不了的也只浅浅喝几杯,不再带着一身的醉意回家。
每天,她最快乐的就是离开百花馆的时候,每次我们一起坐在黄包车上总能听到她催促黄包车的车夫走快一些的声音。
可等伤口彻底结痂后,男人就向我们告别了。
“姑娘,谢谢你这段时间的收留和照顾。我现在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去做,我的祖国也需要我。希望你保重,咱们有缘再见!”男人郑重地朝莺歌行了个军礼,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莺歌望着他离开的身影,面上带着一丝怅然,过了许久后才摇了摇头,抱着我回屋去了。
莺歌仔细地收拾着男人留下来的痕迹,然后将他们归拢到一起,就坐在一边发呆。
看了许久后,她终于回过神来,拿出洋火,点燃了这堆东西。
在火苗的燃烧中,我好像听到了她的一声叹息。
男人离开后,莺歌依旧是莺歌,依旧是百花馆的台柱子。她依旧也会陪着客人们喝酒调笑,也会将围着她的男人们玩的团团转。
“一个舞女,祈求什么爱情呢!”
有一次,她喝醉了,抱着我说道。
舞女有没有爱情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爱情只是我们的大脑一瞬间产生的多巴胺在作怪,是很难长久的。
我们的大脑很神奇,他总能不断地让我们在各种糟糕的情况下自愈,产生多巴胺就是其中一种,它能释放快乐,缓解我们身体承受的压力,但它也如各类令人上瘾的药一样,会令人迷恋上这种感觉。
但是它的存在时间实在太短了,短到我们的身体还没回过味来就已经消散,只留下一片怅然若失。
所以爱情最好的结局是转化为亲情,最坏的结局是在另外一个或者另外几个人身上找到了同样的感觉。
还好男人走的快,接下来的日子就如同没见过男人一般,我依旧和莺歌相依为命,她依旧辗转于各个男人之间,拼命地攒钱。
百花馆之所以是全上海滩最负盛名的销金窟,自然也和来消遣的人多为有钱有势的人有关。
我对文玩一条街好奇了许久,总算有一天,莺歌找到了机会,抱着我依偎在一个胖子的怀里,来到这条街上见见世面。
胖子的确有些势力,至少他带着我们上街时,即使没有如之前的豹哥虎哥一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