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并不能理解楚夜这么做的原因。
面对丑奴的疑惑，楚夜并没有做出解释。
只是说道：“大世的漩涡并不会只笼罩在九州域。”
“你觉得当密网将九州域完全渗透，再进入玄元八域时，需要多久的时间？”
丑奴想了想，认真回答道：“至少七年。”
楚夜道：“太慢了。”
七年，仅仅只需要七年，密网的影子就可以遍布九州，这样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但是在楚夜眼中，依旧太慢了。
楚夜道：“狂风起于青苹之末，起初，往往只是一缕微不足道的气息。”
“可当它借势攀岩上高山之时，它就会变成风暴，席卷整个天下。”
同样的话，楚夜曾经对死营说过。
丑奴却是第一次听到。
楚夜继续说道：“星辰学院的覆灭，从来都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也只有当这场风暴足够大的时候，密网才能趁着风暴的间隙，更快的渗透进九州的每一个角落。”
“渗透是为了让他们合理的离开。”
“死营的杀戮，就是让他们借此离开九州，进入玄元八域的理由。”
“渗透是为了让他们合理的离开？”
丑奴看着楚夜的目光中，尽是疑惑。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了楚夜的布局，可现在他才发现，他好像什么也没有看透。
楚夜道：“我说了，星辰学院的覆灭只是开始。”
“大世的漩涡也不仅仅只会笼罩九州域。”
“当死营的杀戮足够大的时候，对九州域中的那些仙道宗门而言最后只剩下两个选择。”
“卑微的臣服和带着仇恨的离去。”
“这两者都会有人选择。”
“但是离去的人，却能以最合理的方式进入玄元八域。”
听到楚夜所言，丑奴的心中早就惊起了狂涛。
他虽然早就知道楚夜的目光从来就不在九州域，可丑奴却没有想到，楚夜竟然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开密网进入玄元八域的路。
丑奴依旧有些不确定，声音中甚至有些颤抖：“公子是想要以整个九州域的仙道宗门为代价，来打开密网进入玄元八域的路？”
楚夜道：“大世从来不是一个人的大世。”
“这个时代的大世，若是如以往那般平静，岂非无趣？”
“而且，这场战争从星辰学院覆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在开始酝酿。”
“没有人会知道最终的结果，但是也没有人能改变这个过程。”
“这往往也是战争最有趣的地方。”
丑奴张了张嘴，本想说：可是这一切都是你推动的啊。
死营杀戮玄州三十九万修行者，屠戮渤海五十六岛，覆灭星辰学院。
仅韩冥一人，就接连屠城两座。
可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在你的允许下进行的。
你本可以阻止的。
但这样的话丑奴不敢说出口。
不清楚的人或许会以为，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局势和不可控制的因素造成的。
可只有丑奴最清楚，今天的一切，都在楚夜的掌控之中。
就如同楚夜所说，没有人会知道结果，可这个过程没有人能够改变。
当死营这么大的杀戮被公诸于世时，整个九州域的仙道宗门怎么会容忍死营的存在。
战争根本无法避免。
从荒域开始；
从楚夜带领死营杀戮玄州一百七十三宗开始；
从楚夜第一次和邓天人做交易开始；
甚至是从楚夜进入绝境长渊的那一刻开始......
楚夜就一直在酝酿今日的结果，和即将到来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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