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只金色老鼠便离开了。
看到金色老鼠离开，丑奴才适时的开口说道：“这人间的权力对公子而言唾手可得。”
“既然公子想要，为何不直接杀了宁翼呢？”
在丑奴眼中，楚夜行事的方式永远伴随着杀戮。
但这一次，楚夜偏偏让宁翼活了下来。
楚夜看着亭台外的满目桃花，声音轻缓而平静：“有些时候，杀戮并不是达成目的的唯一方式。”
“建立权力并不难，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说着，楚夜声音一顿，从一支伸进玉亭的桃枝上摘下一朵桃花。
用食指和拇指捏在指间，然后放在眼前端详。
继续说道：“面对九州域的仙道宗门而言。”
“死营的杀戮并不需要理由。”
“可你别忘了，九州域的仙道宗门消失之后，九州域面临的是一个崭新的时代。”
“一个真正属于修仙者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里，必然拥有固定的秩序，这是建立时代的基础。”
“可一旦那样的时代到来，死营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死营可以建立秩序，却不能遵循秩序。”
“因为死营，本就是秩序的打破者！”
“所以，大周皇朝是最好的选择。”
“它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里，告诉所有人，它推翻了这个腐朽的世界，建立起了一个人人可以修仙的时代。”
“这个时代里没有宗门。”
“只有一个所有人都可以共存的皇朝。”
“准确的说，那个时候应该称为仙朝。”
丑奴看着楚夜，一时间没有说话。
若是那个时代真的到来了，死营今日的杀戮，在那时就是付出。
可今日死营付出得越多，将来，死营就越不可能站在阳光里。
甚至在仙朝建立起的那一刻。
死营也会随之消失。
因为楚夜总不能用死营来打破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时代吧。
丑奴道：“若是那个时代真的到来，公子现在不更应该将所有的权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吗？”
楚夜摇了摇头。
“掌控权力并不需要站在光明里。”
“阳光之所以能照耀世人，是因为世人畏惧黑暗，渴望光明。”
“但谁也不愿意相信，光明之外，皆是黑暗。”
“死营会因为新的时代到来而消失。”
“却不会因此而灭亡。”
“他们只是会重归黑暗，并在黑暗之中，一直注视着光明。”
说着，楚夜收回目光，转身注视着丑奴。
说道：“你见过能吞噬黑暗的光明吗？”
丑奴摇了摇头。
楚夜笑了笑道：“所以阳光下站着的是谁并不重要。”
“当我掌握黑暗之时，我想见到的地方，便有光明。”
“就像你承载天命十一世。”
“又有多少人知道第五惊鸿这个名字。”
“曾经，你不同样身处黑暗吗？”
丑奴沉默了。
他的确一直身处于黑暗，但是他的最终目的，却是为了走向光明。
而在楚夜的眼中，却从来不在乎自己是否身处于黑暗还是光明。
这也是丑奴始终无法看透楚夜的原因。
丑奴想要追寻的。
和楚夜所追寻的，从来不一样。
“踏踏！”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玉亭外传了进来。
落日谷谷主并没有出现。
来的只是一名身姿挺拔，目光清亮的翩翩公子。
一身整洁的白袍，玉带金簪。
举止之间，都透着不似人间的高贵。
之前引楚夜和丑奴进入落日谷的人，则像一名仆从般跟在了这名公子的身后。
走近玉亭，那名公子便看向了楚夜。
目光中带着极为隐晦的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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