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岑丘子对段红绸无可奈何,叹息着,欲要转身离去的时候。
一面鲜艳的血旗突然从天而降,直接落进了上皇山,矗立在了上皇山的山巅。
看着那面血旗,岑丘子的脸上突然露出浓烈的惊恐之色。
不多时,刺耳的钟鸣响彻了整个绫罗岛。
这是皇极剑斋的太古钟,非遇大事时,不可响。
一旦敲响,整个皇极剑斋的弟子都要在最短的时间集结。
当下,岑丘子也顾不上段红绸,身影掠起,快速朝着上皇山深处掠去。
不远处的段红绸从未见过岑丘子这般惊恐的模样,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隐隐猜出,这上皇山内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可这一切都不是她能问询的,她能做的,只是跪倒在这上皇山的山脚下祈求。
此刻,在皇极剑斋的青衣殿内。
皇极剑斋当代宗主,十二名长老,齐聚于此,众人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他们想不通,皇极剑斋偏居海外,而禁仙令刚刚宣告天下,为何死营第一个找上的竟是他们。
可现在显然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了。
在青衣殿外,三千剑斋弟子,左右环顾,议论不断,言语和神情间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谁都明白曼陀罗血旗出现在皇极剑斋代表着什么。
禁仙令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玄元十二域。
对于这些宗门而言,曼陀罗血旗一旦立下,三天之后,他们只能选择臣服或者迎接死营的屠刀。
而有关死营的传闻,在无数密网影子的引导下,早就成为了恶魔的代名词。
死营降临,伴随的便是无尽杀戮。
因此,这些剑斋弟子都很想知道,宗主和各位长老最终的决定是什么。
这将关系到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终于,在等待了两个时辰后,青衣殿内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皇极剑斋的宗主林云笙,带着十二名长老阔步走出青衣殿。
原本喧闹的三千剑斋弟子,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林云笙。
很快,林云笙浑厚的声音便在殿外响起:“皇极剑斋自万族时代而起,历经风雨无数,我们的先祖,更曾一剑安天下,换世间万代平。”
“如今,皇极剑斋的荣光不再,我等身为皇极剑斋弟子,却不能有负先祖给我们带来的荣耀。”
“总之,皇极剑斋的弟子可以死,但皇极剑斋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这就是我的决定。”
说到这里,林云笙将目光看向了三千剑斋弟子,声如震响:“皇极剑斋弟子听令!”
三千剑斋弟子人心各异,有的人甚至对林云笙的决定并不满意,可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站出来反驳。
众人神情一凛,声音汇聚:“在!”
“三天后,死战!”
说完,林云笙猛的拂袖,转身再次回到了青衣殿内。
等林云笙走后,三千剑斋弟子才逐渐的散去。
只是看着散去的剑斋弟子,跟在林云笙身后的那十二名长老心中却有些不安。
死战是林云笙做的决定,可这些弟子当中,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和林云笙一条心。
今日过后,这些弟子中难保不会有人因畏惧那死营,而做出一些有违林云笙命令的举动。
要是控制不当,莫说三天后和死营一战,只怕还不等死营降临绫罗岛,皇极剑斋自身就开始乱了起来。
带着这样的心情,十二名长老也跟着林云笙回到了青衣殿。
他们现在能做到,就是尽量的稳定局势,等待三天后的到来。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整个皇极剑斋都被一种无形的沉重所覆盖。
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带着难言的阴郁。
在这三天中,每天都有弟子想要逃离绫罗岛,但是最后都被抓住,带回上皇山,当众处死了。
到了这个时候,林云笙绝不允许任何人扰乱皇极剑斋的人心。
人心不齐,皇极剑斋连和死营的一战的资格都没有。
林云笙只能用最直接的办法来稳定皇极剑斋的局势。
上皇山的山脚下,段红绸依旧跪在这里,可她也能感觉到皇极剑斋真的出了天大的事。
因为她已经接连三天没有见过岑秋子的身影了。
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