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吗?
这一刻的知书沉默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琢磨起杨昭的这一番话来,并不断的思考此时究竟合不合适?
答案是显然的。
既然杨昭选择将这一切都隐瞒下来,按照她的性子,除非是到了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否则都不会轻易将此事说出来的。
可是她的身子,也因此而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啊…
这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为何只是那片刻的欢愉,快乐留给了那个男人,而所有的痛苦,都要由杨昭一人来承担和面对?
不公平!
这太不公平了!
这一刻的知书,满心不甘,对杨昭更是心疼不已。
可是那又能怎样?
姐姐和他,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正如杨昭所说,二人之间的一切,包括那些自认为美好的回忆,都已经随着杨昭的离去,而烟消云散了。
所以,知道与否,又有什么意义?
换句话而言,二人之间那段感情,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那一夜的欢愉,如今想起来,不过是杨昭给自己一腔热血的一个回报罢了。
可就是这么一个回报,却迫使杨昭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思绪至此,知书微微一愣,旋即长叹一声,喃喃道,“您不愿就不愿吧。”
“不过天色已晚,我们该赶回楼兰了。”
杨昭点头,“如今天下已然归一,十大圣体陆续现世,知书,此时已经不是躲在楼兰亦或是北荒就能够保全自己的了。”
“那也不能用您的性命来做赌注啊…您的身子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知书欲言又止,脸上却满是心疼,一双美目之中皆是泪水。
深深看了眼前的华清池一眼,杨昭竭力让自己挤出一个微笑,“知书,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冬雪,我们走了,以后若有机会,再来看你。”
说罢,便是一声长叹。
相视一眼,二人的眼中,皆是难以言说的惋惜。
任谁都没想到冬雪会死,还是那般的轰轰烈烈。
直到今日,冬雪满打满算也才不过16岁罢了。
可她却甘心为了唐枫,为了人界的和平和大夏的安宁,死在了以完颜达纳为首的那些人手中。
这种方式,或许是轰轰烈烈的,可对于只有十六岁的冬雪而言,太不公平。
她不过才十六岁而已,还未来得及享受那属于自己的人生,便死了,就连一抹魂魄都未曾留下。
想到这里,杨昭长叹一声,逝去眼角的泪水,握住了知书的手,“走吧。”
知书点头,二人转身。
咣当!
知书手中的酒坛赫然跌落,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站在自己和杨昭不远处的唐枫,错愕惊骇。
“娘娘…”唐枫艰难的呼喊着,让自己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好久不见。”
见到唐枫,杨昭赫然美目圆睁,错愕惊骇转瞬即逝,下一刻便恢复往日的神色。
“别来无恙。”
“你……”
唐枫欲言又止,只是定定的望着那站在不远处的杨昭,神色复杂。
在他的眼中,充斥了太多的情绪。
思念,惆怅,喜悦……
可是,他能说什么?
仅凭眼下二人之间的关系, 他还能说什么?
最多也就只是说上一句好久不见了吧?
想到这里,唐枫不由得苦涩一笑,“你…你还好吗?”
“承蒙关心,一切都好。”杨昭低声道。
唐枫点头,“我也挺好的。”
“嗯。”杨昭再次点头。
“你也是来看冬雪的吗?”唐枫继续问。
杨昭点头,垂眸望向不远处的坟堆,一脸惋惜,“冬雪之死,我已知晓,很是惋惜。”
唐枫点头,缓缓上前,将手中提着的纸钱等物件一一摆放,接着心念一动,手中的纸钱便自动燃烧起来,袅袅青烟在此刻青云直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唐枫陡然将目光落在了杨昭的身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一片惆怅。
“冬雪连一缕魂魄都未曾留下,你这又是做什么?白费力气吗?”杨昭低声道。
唐枫自嘲一笑,喃喃自语,“对啊,所谓的祭祀,不过是活人对自己的一种安慰罢了。”
杨昭不语,美目之中闪烁着光华,在此刻分外的复杂。
她动了动身子,刚想动作,耳畔便传来了唐枫的声音。
“娘娘,你的身子很虚弱,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杨昭摇头,“不过是气血有些亏损罢了,有小叔叔和醉娆在,不必担心。”
唐枫点头,接着从纳戒之中取出一瓶丹药,递到了杨昭面前,“此物乃是我在北荒秘境之中得来的,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杨昭点头,指尖略过唐枫火热且粗糙的大手,接过那瓶丹药,“多谢,你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