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忍不住讽刺他:“你倒是有点良心,还知道问她如何。”
郑重华难得目光哀求地看着太子:“太子表兄,我是真的担心公主……”
太子抿了抿嘴,如实道:“她眼下只怕还在伤心,她为了救你险些没命,还隐瞒此事让你好好养伤,可阿月糊涂,竟然不顾她有伤在身,去找她道出了你和郑风华的恩怨,让她为你和郑家求情。”
“什么求情?”
郑重华吃惊不解。
太子道:“郑风华要杀你,不只是在马身上动了手脚,熙儿中的那一箭本是要杀你,却被熙儿挡了,虽然还在查,可此箭来得那么巧,多半也和郑风华有关,你当郑风华要杀你报仇的事情,还是你们郑家的事?”
郑重华惊愕。
他之前从母亲那里知道,暗杀他的事情是郑风华背后策划,虽然懊恼不已,却也不担心什么。
想来父亲一定能压下此事,陛下也不会插手郑家内部的矛盾。
可若姜明熙为救他中箭,那一箭也和郑风华有关,差点要了姜明熙的命,那还真不是郑家的事了。
此事,也难以善了。
太子接着道:“她知道你沾染了别的女子,很是难过,却忍着心痛求孤跟父皇求情,说自己不追究郑风华,请将此事交给郑家自己处理,她这样为你考虑,重华,你何德何能,能得熙儿的满腹真情??”
郑重华没想到,姜明熙竟然不仅救了他,还忍着这样的委屈和伤痛为他和郑家求情。
他怎么能不震撼?怎么能不感动?又怎么能不愧疚?
见郑重华是动容的,想来对姜明熙所做的一切,郑重华感动至极,太子也就放心了。
感动虽不算男女之情,却也裹着真心的。
这桩婚事父皇坚持,也已经板上钉钉,他只怕更改不了。
且熙儿如此痴恋郑重华,只怕非他不嫁,若是郑重华能够因此对姜明熙上心,真心以待,便是不及姜明熙用情之深,也总比虚情假意一辈子好。
太子道:“孤言尽于此,你既然对她为你所做的一切感怀在心,以后就不要再如此轻贱她的情意,好好对她,孤也警告你,你若负她,孤不会饶你,届时别怪孤不顾血脉亲情。”
郑重华低着头,没什么力气,却坚定地道:“太子殿下放心,臣以后不会了……”
太子见他诚挚认真,这才放心,也不继续多言耽误郑重华的伤势了,起身出去让太医进来给他处理扯开的伤口。
。
姜明熙第二天收到了一样东西。
一块玉珏。
是郑重华心爱之物,时常佩戴不离身的。
绯月奉上玉珏后,禀明道:“是宁仪郡主送来的,说是郑大公子让她送来给公主的,还让宁仪郡主转达公主,他知道了公主为救他重伤,很是惦念,让公主好生养伤,等他好些了就来看公主。”
姜明熙一副顾不上收到玉珏的欣喜,急了:“他……他怎么会知道?我不是让瞒着不让他知道我救他的事情么?谁告诉他的?”
一旁的轻容道:“公主,昨日太子殿下回来见过您后去看过郑大公子了,或许是太子殿下说的。”
姜明熙拧眉焦急道:“想来是了,郑夫人和郡主我是叮嘱了莫要多言的,可是太子哥哥我却……哎呀,还是被他知道了,重华哥哥必定担心坏了,这样岂不是影响他养伤?”
她忙的对绯月道:“郡主还在外面么?你快让她进来,我问问她,重华哥哥伤情如何了,可有因为我而影响伤势恢复?”
绯月很是为难的样子。
轻容提醒道:“公主忘了么?太子殿下有令,除了他,谁也不许来看您,尤其是宁仪郡主。”
“那我要见宁仪郡主,也不行么?”
“这,太子殿下严令了的,怕是得请示太子殿下才行。”
姜明熙皱着脸气馁道:“可是太子哥哥一早来看我时,就说要去忙,上午不在行宫……罢了,不见也行,绯月,你去帮我问郡主,重华哥哥伤情如何了?”
绯月忙去了。
姜明熙看着手中的玉珏,眼底泛起轻蔑与嫌恶,像是在看一件污秽之物。
绯月很快回来。
“回禀公主,郡主说,郑大公子是受了些影响,昨日得知公主的事情后,还因为焦急担心公主,牵动了伤口加重了伤势,只是如今已经恢复了些,让您不必担心。”
姜明熙闻言,一副急得不行的样子,作势就要起身。
轻容心惊肉跳地按着她:“公主,您要做什么啊?太医说您现在伤口正在愈合,可不能乱动。”
姜明熙急道:“我要去看看重华哥哥,我不放心……”
轻容道:“公主,您可不能这样胡来啊,您若是伤势再加重,奴婢们和照看您的太医可都担不起啊,而且太子殿下本就因为公主为郑大公子做的事情心疼您,对郑大公子极其不满,您再……岂不是让太子更恼郑大公子?”
姜明熙被劝住了。
可眉目间的担忧紧张还在。
轻容道:“公主稍安,奴婢替您去看看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