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熙看着面色惊愕的杜淼,莞尔道:“我与你说这些,是有些交浅言深的,也是把我一直极力隐藏的野心全然暴露给你,这是我对你的诚意。”
“既然我要用你,你也将要奉我为主,疑人不用疑人不用,有些事情言明了,以后才好办事,不知道我给你的答案,足够你心安了么?”
杜淼从震惊中回神,也找回了自己有些紧绷的声音:“可是公主,这太难了。”
女子当政不是不行,可自来都是太后或是皇后干政,亦或是公主摄政。
这些大徵都有过,不少,论起来也算是无冕帝王,可终究没有那个名分。
可是女子为帝,也就千年前的一个朝代出现过。
可那是一位末代帝王,一个走向末路的皇朝最后的挣扎,彼时皇室血脉凋零,就让作为皇室唯一血脉的公主登上去支撑残局罢了。
虽然那位的女帝的人生也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只是后世褒贬不一,甚至多有否认。
大徵虽说论起来男女地位相近,女儿也能继承家业,可大多数是在没有男儿的情况下,这也只是寻常家族或是商户。
世家偶有女子掌权,都是无奈之举,且多是母亲替幼子打理家业。
至于爵位传承什么的,是不行了。
更遑论女帝。
大徵皇朝建立数百年,从未有过。
所谓的男女地位相近,其实也挺虚的。
姜明熙点头:“是不容易,可这世间再难的事情,只要有心,都是可以做到的,只看我敢不敢豁出一切去争罢了。”
杜淼面色凝重的沉默了。
她以为,姜明熙除了报仇,最多不过是想要谋权,掌控朝局,这样以后才能不至于落不得一个好下场。
没想到姜明熙的野心,比她以为的大得多。
杜淼问:“公主殿下有把握么?”
姜明熙笑笑:“世事无常,凡事没有定论之前,再多的把握都是虚的,我给不了你确切的答案,但是我能告诉你,即便我不能赢到最后,也绝不会让你们输。”
这话,杜淼有些不明白,可又好似能明白。
姜明熙道:“若我能成事,富临侯的爵位便是你的,若我不能,我也会让你全身而退,这是我的诚意和承诺,你以为如何?”
杜淼心头颤动。
她最大的心结是父兄的枉死,其次便是爵位被堂叔夺去。
以前她想报仇,也只是想毁了堂叔的一切,便是让爵位被收回去也不会便宜了那贪婪无耻的人,从未想过她也能承袭爵位。
并且,以她的能耐,能安然活着已经不易,报仇是真的犹如妄想。
如今,姜明熙给了她报仇的希望,还许诺她让她承袭爵位,杜淼如何能不心动?
能不能做到是其次,追要是姜明熙很懂她的念想。
她止了呼吸,双眸发亮的盯着姜明熙片刻,突然跪了下去,朝姜明熙重重磕头。
“杜淼愿誓死追随公主,即便日后不能全身而退,也甘愿为公主效命。”
语气铿锵,坚决。
反正她就一条命,也不在乎不得好死了。
姜明熙挑了挑眉,扶起了她。
“不知道公主具体是想让妾做什么?若要掌控钟家的家业,恐怕不易,公主殿下是有什么计划?”
姜明熙道:“过段时间,我会想办法让钟家父子死于横祸,然后嫁祸给钟家旁支和杜家,再想办法促成你执掌钟家,”
顿了顿,她问:“之前让你想办法将你的小姑钟婉婉和富临侯的庶子凑对,你做得如何了?”
杜淼道:“半个月后是我堂叔的生辰,钟家会去贺寿,妾会促成此事的,不过其实钟婉婉心悦的是我堂叔的嫡长子,也就是现在的世子,妾以为,或许可以以另一种方式处理了她。”
“富临侯世子不是成婚了么?”
“是,但是他生得好,也脾性温和风度翩翩,是许多女子会喜欢的,钟家一心想把钟婉婉高嫁入有爵之家,钟婉婉便想除了那位世子夫人,取而代之。”
所以,钟婉婉才会和富临侯的女儿关系那么好。
姜明熙问:“你是想让她动这个手?再让她自食恶果?”
杜淼:“未尝不可。”
姜明熙眯了眯眼,她只想把钟婉婉打发出去,杜淼是要钟婉婉的命。
杜淼的狠,倒是很合她胃口。
她想了想,确实也不是不行。
那位富临侯世子夫人,出身也是郑氏一党的追随之家,并且家中是伯爵之位,其父还兼任三品侍郎,出身不低,才会被杜家和郑大夫人选做杜家宗妇。
不管此人品行如何,是善是恶,反正都要一锅端了的,如今也不需要保留虚假的仁善了。
“随你吧,我想让她嫁出去,也不过是怕她阻了你的路,你若是能有更好的法子,由着你做,需要什么帮助就和十三娘说,她会帮你的。”
杜淼看了一眼一旁的云霜,点头:“是。”
“听说自从姑姑收你做义女,钟家很是笼络你,你的那个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