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富临侯世子的一番叱骂控诉,杜淼直接冷笑出声:“是我逼死了他么?扪心自问,他为何会死,你们自己不清楚?”
这话,噎得富临侯世子说不出话来。
杜淼又讽刺道:“还有,少跟我扯什么抚育之恩,我父亲和我兄长若不枉死,还轮不到你们来养我,你们这一支原本不过是杜家旁支,是我父兄死了才继承了侯爵,否则你们算个什么东西?”
“是你们继承了我家的东西,连我父母给我留下的嫁妆都据为己有,将我嫁到钟家,还让钟家人害我,一家子吃绝户的玩意儿,倒是有脸说对我有抚育之恩?”
这番话,让杜家那些人,一个个都为之变色。
没想到杜淼会这般撕破脸,将话说的那么直白,就差指着他们说他们谋害了她的父兄,夺了爵位吃了绝户。
虽然说没有旁的客人听到,但是元华公主还在啊,这等见不得人的家丑,岂能让贵人听着啊。
富临侯世子仅剩的一点持重瞬间散去,顾不得维持自己的姿态,立刻指着杜淼咬牙怒吼:“你胡说什么?来人,把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妇赶出去!”
他一声令下,立刻便有护卫要上前拉杜淼。
杜淼冷笑:“我看谁敢,你们可别忘了,我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你们胆敢动我,是不想活了?”
话出,那些人自是不敢上前了。
郡主之位,可还在侯爵之上。
富临侯世子也僵着脸,阴沉得不行。
这个得意忘形的贱人。
杜淼走到姜明熙前面的台阶下,笑吟吟道:“公主殿下,这样不堪得让人作呕的人,实在不配您来吊唁抬举的,可别埋没了您尊贵的身份,说不定哪日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败露了,祸起萧墙声名狼藉,还得累及您的名声呢。”
姜明熙也似乎被杜淼的一番说辞影响了,面色不太好。
郑重华这时上前来,冷眸扫了一眼杜淼暗含警告,随后看向姜明熙,担心道:“公主,你别听她胡说,她恨舅父舅母将她嫁去钟家,让她在钟家受丈夫冷落妾室欺负,才一心想要报复杜家的,她已经疯了。”
杜淼讥诮道:“郑大公子,你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可别逼我把话说得更难听,你们郑家的龌龊,我知道的可不少,你敢让我当着公主殿下的面说么?”
郑重华咬牙,厉目怒视着杜淼,警告之意愈发重。
但是,杜淼浑然不受影响。
色厉内荏。
她连郑阔那个老匹夫都不怕了,还怕郑重华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郑重华暗自挫败,只好继续劝姜明熙:“公主,不如你先虽表嫂去后面休息,这里的乱局,我们应对就好,没得让一些不知死活的人冒犯了你。”
姜明熙转身冷眸审视着郑重华,道:“你是怕我被冒犯,还是怕我听到了什么你不想让我听到的话?郑重华,你让我来这里,想用我的脸面给你的舅父增添死后荣光,如今我倒要问你,他究竟配不配?”
“公主……”
姜明熙沉声道:“他是以死谢罪的,他在这件事情上有罪没罪我懒得深究,来这一趟是给你脸,但是,他若如乐阳郡主说的,是个夺人爵位苛待侄女的无耻不堪之人,根本不配我亲自来一趟,你这便是在折辱我和皇室的体面!”
郑重华面色失血几分,颤着唇,却一时辩驳不出什么来。
姜明熙咬牙横了他一眼,随后移开目光看看那边的杜家和里面的灵堂,见那些人一一个个都不安的样子,忙看向,沉声问道:
“刚才郡主说,你的父兄是枉死的,可是确凿?”
见姜明熙问杜淼,郑重华和杜家的人都急了。
可不等他们出言阻挠,杜淼便道:“公主明鉴,若非事实如此,这等污蔑人的话,我是不敢说的,当年我父兄分明康健,可父亲突然得了怪病,兄长也突遭意外,不过半年,便只剩下我一个孤女,他们缘着有郑家周旋,以旁支入主嫡脉,继承了侯爵,”
“何况,若非如此,他们一家何必苛待于我?还克扣我的嫁妆,将我嫁去钟家费心拿捏,之前不知道,如今我婆母与我交了心,便说了实话,我那位好婶娘,竟然让我婆母想法子让我病死,这不就是要斩草除根?”
姜明熙听着,也一副觉得有理深以为然的样子,看杜家人的眼神都变得微妙了,难掩其中嫌恶鄙薄。
富临侯世子见姜明熙信了杜淼的话,知道情况不妙,当即义正言辞的指责杜淼:“杜淼,你胆敢再胡言攀咬,我跟你不客气,别以为你成了郡主,便可无中生有乱按罪名,律法在上,攀诬罪名也是要担罪的!”
不等杜淼说话,他就继续说:“当年堂伯和堂兄接连去了,是爵位后继无人,且你又是孤女,陛下才让我父亲袭爵,这些年你自己孤僻疏远,如今反过来说我们苛待你?还有让钟夫人谋害你之事,简直是无稽之谈!”
“便是我母亲之前为了拿捏你稳住钟家,给你下了毒,她也已经为此以死谢罪,你不该因此怨恨就胡诌至此,是,父亲母亲为了谋利将你下嫁钟家,让你嫁了不愿嫁的人是不对,但是你也不该为了这个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