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以前,姜明熙是出了名的脾性好,也就皇后母女和后来入宫的柔贵妃会欺负她,其他宫妃和皇子公主,要么忌惮皇后和她不太往来,要么就是和她关系不错的。
同被临安公主针对,姜明熙和荥阳公主自然是关系不差的,算不得多要好,但是过得去。
宫里公主说多不多,荥阳公主没什么玩得好的姐妹,这些心里犯嘀咕的事情,没人说,便也和姜明熙说了起来。
姜明熙心里时有些别扭的,因为她最清楚,冯广霆确实心里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她。
但是,她只当不知,道:“可一直没有听说封侯和哪家闺秀相识啊,而且,他这几年都在西境,鲜少回京,怕死不能吧?”
荥阳公主眉间忧愁,垂着眼睑黯然道:“或许,那个人便是西境那边的人,是封侯坐镇西境的时候识得的,只是那女子应该出身不好,而如今他又被父皇赐婚与我,以后莫说要娶,纳妾都不行了,我……有些怕。”
杜淼率先问:“怕什么?这样不是挺好么?便是他心里有人,以后他身边都只能有你,有了郑重华的前例,想必以后,没哪个驸马敢再犯浑了。”
荥阳公主道:“我不是怕他对不起我,我是怕,他会怪我,怪我这个公主碍着他和心上人在一起,让他不仅娶不得心上人,连纳妾都不能,他若怪我,那我和他有没有别人掺和,也是过不好的。”
刺,从不分在明处还是在暗处,只要是刺,就能扎人。
若是夫妻之间横着一条这样的隔阂,日子就不可能过得好。
姜明熙道:“可你们这桩婚事,皇叔已经赐下,断然不会更改的,只是,堂妹可以问清楚,他若是心里有人,还介意这桩婚事,你便不要对他上心,做好你的本分就行,若是没有,你再好好待他,总之不能伤人伤己。”
荥阳公主听了,也觉得该如此,颔首道:“堂姐所言甚是,我虽心悦他,很满意这桩婚事,但我并不想犯傻,总归我是个公主,不必依仗他活着,总得弄明白了,才好知道该如何做。”
姜明熙想了想,问她:“今日你及笄,他可有什么表示?”
说起这个,荥阳公主便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姜明熙明白了,看来冯广霆虽然对这桩婚事采取了来者不拒的态度,但是实际上并没有多上心。
显然,就算是装,他也不愿意装出对这桩婚事和荥阳公主上心的样子来。
他这样,只怕皇帝看在眼里,并不会高兴。
既然面上做出欣然接受赐婚的样子来,还以要参加荥阳公主及笄礼为由这个时候回京,日后也还要以荥阳公主为由头留在京城,那就不能一直这般态度。
只是,冯广霆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她也不好劝冯广霆对荥阳公主虚情假意。
而且,她也有些矛盾。
她既想要冯广霆能够把放在她身上的心移开,有个不错的女子可以让他在意,那女子也能在意他,这样两相情好的相伴一生。
她并不想亏欠冯广霆的情,所以,很希望冯广霆能够收回对她的情意,找一个更值得他心悦的女子。
可这个人,能是姜臻和的女儿么?
她想要杀了姜臻和一家,并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不论是否无辜,得享姜臻和反叛她父皇,诛杀她全家和母族全族后得来的尊荣利益,那就得付出代价。
即便荥阳公主三十无辜的,可当年死去的人,谁不无辜?
她的弟弟,才三岁。
她也从不是个善人。
她既希望冯广霆能够好生娶了荥阳公主,又不想冯广霆娶。
若是赐婚的是别的女子,也就不那么为难了。
姜明熙想着这些事,一时间也不知道对荥阳公主说什么好。
杜淼忙含笑道:“想必便是有,也还没到时候呢,如今离及笄礼还有近一个时辰呢,说不定一会儿冯侯就有所表示了,且不急。”
荥阳公主笑笑:“希望如郡主所言吧。”
杜淼莞尔点头。
正说着呢,外面便有人来报:“启禀公主,冯侯托陛下身边的付内官给公主送来了生辰礼。”
殿内的几人接连诧异。
姜明熙说不上是放心了还是更担心了。
杜淼笑道:“还真是不能念叨人呢,这才刚说起,冯侯的礼物就来了,只是,怎么不是他自己来,还托陛下身边的人来?”
姜明熙道:“这里是内宫,外男哪能轻易踏足?他这是遵循宫中规矩吧,不过今日比较特别,他若是想来,也不是不能来,请示了皇叔就行,或许是他在军中待习惯了,较为注重规矩吧,不知道这些变通。”
荥阳公主好笑道:“堂姐说的是,他就是这样的,先前定了婚事后,他入宫时,父皇让他来见我,父皇都指派了付内官带他来,可是他不肯,说自己是外男,不好踏足内宫坏了规矩,父皇只能让人来寻我去见他,与他散步闲谈,也都是在前朝,当真是刻板得很。”
姜明熙笑道:“听说军中规矩很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作为一军统帅,自然是规矩极重的,只是如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