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引抱着她,郑重许诺:“会有的,我会竭尽所能,有朝一日光明正大的站在你和女儿身边,等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想如何就如何,想去哪都能一起,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了。”
姜明熙勾起唇角,挨着他满面期许,轻声道:“我等着这一天。”
而与此同时,淮南王府。
一抹暗影闪回王府,没入一处庭院。
淮南王夫妇和陆亨都还没休息。
陆亨一脸青紫,手臂还挂着,身上看不见的地方也有伤,此刻挨坐在床榻上,满眼阴翳。
这一家三口正在商量明日进宫告状的事情,也在等暗卫回来。
终于在子时快尽的时候,等回来了派出去的人,王府暗卫中,最善于追踪隐匿的人。
“……属下暗中跟着世子出府,一路追去,却在途中跟丢了,不知道是不是世子发现了属下在跟着他,加之对京城不熟悉,属下只能作罢,回来禀报。”
听了暗卫的回禀,一家三口面面相觑。
淮南王握拳捶桌,很是不甘心:“这孽障大半夜不好好待在府里,反而这般偷偷摸摸的出府,必定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说不定是暗中做什么阳奉阴违的勾当,可惜跟丢了,不然要是能抓个现行,就能把他拉下世子位了,说不定,还能让皇帝杀了他。”
小荣氏想的就比较细腻了,道:“夫君且不急,依我看,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因为被定为临安公主的驸马,身边一直没个女人,只怕暗中在外面养着呢,这半夜出去,必定是去见女人去了,来日方长,只要我们盯得紧,必定能查出来。”
淮南王颔首道:“王妃说的是,听说大徵的驸马,是不能对公主有二心的,否则形同背叛公主欺辱皇室,那是大罪,虽说还没成婚,可定亲了也算公主的附属,先前不就说,那元华公主的驸马郑家大公子正是婚前养外室被曝出,闹得不小?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若有人再明知故犯,必定是罪行更大。”
经过淮南王这么一说,挨坐在床榻上的陆亨忽然有了主意:“既如此,父王母妃,孩儿有一计,可报了今日之仇。”
小荣氏忙问:“亨儿,你想如何?”
陆亨遣退了暗卫,才道:“那陆引半夜出去,明显不对劲,只怕也不只是今夜如此,不管有没有女人,我们就让他没有也得有,命人散播流言,说他暗中养了女人在外面,时常夜半出去,就是去见他的外室去了,”
“还有,王府里的人,控制几个,必要时指控他以前也经常晚上出去,再找一个怀孕的女人赖上他,声称是他养在外面的女人,要他给名分负责,他身上有什么特征父王都知道,正好可以告诉那个女人,让那个女人用来证实和他的关系,这样,他有嘴都说不清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小荣氏立刻眉开眼笑的肯定陆亨的想法:“好,就这样办,虽说得费许多周折,但只要能坏了他和临安公主的婚事,什么都好办,否则,我们都还不知道该如何破坏他和临安公主的婚事呢。”
他们这次来,破坏陆引和临安公主的婚事,就是其中一个目的,也是最要紧的。
当然,若能一举要了陆引的命,最好。
陆亨道:“明日我们先不要进宫告他的状了,他今晚还不知道都听见了多少才出手,我们逮着他打我的把柄,可他打我的原因,也是我们落在他手里的把柄,陛下偏心他,也必定会偏信他,今日在宫里的事情,我们也该明白陛下对我们的态度了。”
皇帝看似对他们热络宽厚,实际上,是忌惮和打压的。
所以,一旦明日真的闹了,陆引再把今晚听到的事情一抖搂,不管他们承不承认,皇帝都会信。
皇帝一旦要计较这些事情,陆引打他这件事,都不过是兄弟龃龉,可他们的谋划和心思,却是居心叵测。
淮南王颔首道:“亨儿所言有理,今夜的事情,就算闹进宫,我们也不一定能获利,反而惹一身骚,又给皇帝打压我们的机会,只是,那混账东西将你打成这样,为父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淮南王眼里心里,陆引从来不是他的儿子。
他当年所爱,只有小荣氏。
只是因为小荣氏是不得宠的庶女,他又需要大荣氏这个荣家嫡女的助力,才不得不求娶大荣氏,大荣氏于他,不过是一颗棋子,是踏板,从来不算他的妻子。
他为了伪装,不得不碰大荣氏,才有了陆引和后面那个不配出生的孩子。
而陆引,也不过是一颗小棋子,是不该存在的障碍,妨碍了他儿子的路。
要不是他父王的庇护和偏疼,陆引根本不可能平安长大,早在襁褓时就被他弄死了。
他就不懂了,他都不当回事的孽障,一个不该存在的儿子,他父王为何要这么看重,活着时为了陆引百般筹谋铺路,人的都死了,留下的人还这样效忠陆引。
他的亨儿,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是他的嫡长子了,他却没办法让亨儿成为世子,是他这个父亲做的不好。
不论如何,他都得除掉陆引,既然是他让陆引来到这个世上,他就得把这个错误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