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驻足城墙之上,观望到赵世臣只带了近身亲兵进城,也是禁不住松了口气。
调整心绪,石安亲自走下城楼迎接。
“石安,你怎会在此?”
赵世臣刚一走进城门,便以高姿态质问。
石安压下心中怒火,露出笑脸拱手反问:“赵将军,是您命我镇守濮州城,我若不在,岂不是玩忽职守吗?”
赵世臣眉心微皱,快速将石安身旁的兵士扫视了一番,确定了都是当初留给石安的守城军。
但正是因此,赵世臣更加的疑惑起来。
“本将军的意思是,濮州城已然失守,你作为守城官,为何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赵世臣的询问很直白,石安继续笑道:“赵将军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梁山的叛乱匪徒虽然攻进了濮州城,但好在下官不辱使命,已经将其镇压。”
“现今,造反的匪首,包括宋江吴用等人,已经暂时被关押在城主府。”
赵世臣下意识冷笑出声:“平反了?就凭你?”
石安早就料到,赵世臣定然不会轻易相信,遂让开身位,让被五花大绑的武松暴露在了赵世臣眼前。
“这是……”
赵世臣猛地退后了一步,同时下意识摸向了腰间军刀。
他虽还不曾亲自上阵杀敌,但早就远远看过武松如魔神降世一般在战场上大杀四方。
而且此刻武松虽然被绑了起来,但杀气未减,只狠狠瞪了赵世臣一眼,便让其脚底发软,这才有了不自觉的后退举动。
“这武松还真是一员悍将,下官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生擒。”
“要说起来,可比宋江那个软骨头还要难以拿捏。”
此时赵世臣已经回过神来,即便难以理解赵世臣是如何做到,但武松成为阶下囚却是事实,让他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怀疑。
“赵将军,下官有个小小的不情之请。”
石安佯装出讨好的姿态,小碎步凑到了赵世臣跟前,压低了声音才开口说话。
“赵将军,朝廷对那些有名号的梁山匪徒都是下了缉拿令的,这武松在梁山绝对是能排前列的。”
“您看,在上表朝廷的时候,是否可以帮下官提上一笔,声明武松是我亲手缉拿的?”
赵世臣闻言大怒,开口斥道:“好你个贪得无厌的混账,居然还敢请功?”
“你怕是忘了,这濮州城失守,是你的过失!”
“而如今濮州收服,是本将军亲自带人打回来的!”
说话间,赵世臣便迈开步伐,大步流星的直奔城主府方向行去。
石安在后方快步追赶,依然追不上他的步伐。
不过此时,石安脸上的讥笑,才是真正发自内心。
“原本还准备了一大段的说辞,居然都用不上了。”
“人心贪婪,天大的功绩面前,脑子什么的,原来真的可以全给丢到九霄云外去。”
去往城主府的路上,赵世臣只觉得这段路程异常的漫长,最后不断加快脚步,到了府邸门宅前的时候,甚至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
“人呢?”
“城主府内,怎如此冷清?”
赵世臣在即将踏足门槛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石安这才刚刚赶到,听得询问赶紧上前解释。
“回赵将军,那些歹人都是强悍之徒,我担心他们突围逃脱,就全给喂了昏睡的迷药,集体绑了起来丢在后院了。”
“原本吧,我是想要全部砍头的,但又一想,再多的脑袋,还是不如暂留性命,日后押解入京交由官家发落。”
“如此一来,方能彰显赵将军的丰功伟绩啊。”
听石安这么一说,赵世臣从心底笑到了脸上,身上的热汗被微风吹拂,只觉格外的凉爽。
“你小子也算是个会办事的。”
“这样吧,待本将军日后高升,可以考虑将你带在身边。”
为了彰显自己对下的体恤关爱,赵世臣还特意抬手拍了拍石安的肩膀。
但在石安准备编排谄媚讨好之词的时候,赵世臣已经迫不及待的走入了城主府。
石安摇头苦笑,但脚下速度也是不慢,一个纵步便跨过了门槛。
“什么?”
“赵将军您要去单独审问匪首宋江?”
“如此也好,其余人等便先在门外等候吧。”
石安自顾自的放声呼喊,同时对已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赵世臣眨了眨眼。
赵世臣的手搭在了刀柄上,但是刀身却不敢抽出半分。
现在的他,除了愤恨就是懊恼,悔不该被军功冲昏了头脑。
他怎么都没想到,在冒失闯入城主府的瞬间,自己不仅被藏在两侧耳房的弓弩给瞄上了,而且还有好几名持刀的粗壮汉子直接来了个生擒活捉。
“没错,本将军要去亲自审问,其他人在门外等候!”
赵世臣也是战场官场都浸淫过的人,心思电转之下,当即明了。
自己肯定是中了石安的阴谋诡计,但石安费尽心力将自己引到此处,却未着急下杀手。
如此一来,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