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李师师不知所措,只能下意识和石安对视起来。
下一秒,两个人的对视,变成了三个人的惊愕。
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孱弱的门板被武松一脚踢了粉碎。
“石大人,李姑娘,你们……”
虽然是和衣而眠,但石安和李师师的姿势过于暧昧,瞬时让房间里的三个人都尴尬了起来。
短暂的凝滞过后,石安扯回棉被,重新将自己和李师师包裹起来。
但也是因此,李师师无法抽身,只能继续和石安贴合在一起。
“二郎,何事如此惊慌?”
石安强忍着尴尬转移了话题,武松黝黑的脸庞已经成了绛紫色,赶忙别过头去。
“石大人,外面又出事了。”
“咱们被一伙人围在了驿站里,从装束来看,和白天那伙劫匪一样,但是人数更多。”
“那些人各个都的带着刀兵,随时会杀进来。”
“而且,赵世臣失踪了,就连他的亲兵都找不到他,现在所有人都在楼下……”
话音未落,厮杀声起。
最先遭劫的,是那些在院子里扎营露宿的兵士。
“诗诗,你先放开我。”
石安抽身下床,快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柩向外眺望。
在‘劫匪’的猛烈攻势下,失去主帅的兵卒根本无法抵挡,只是一个照面就呈现出溃败之势,甚至只有不到一半的人退到了驿站中。
万幸的是,驿站是朝廷所设,建造之初不敢偷工减料,即便已经老旧,但只要将门窗封死,依旧可以当做封闭的碉堡使用。
但依靠楼下局势来看,敌人攻进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赵世臣许是逃了!”
石安若有所思,沉声道:“是我不够谨慎,我已经想到,他和假冒劫匪的那伙人,肯定是有所牵连。”
“但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为了保全自己,而舍弃了自己手下的兵!”
石安心生隐忧,能把赵世臣逼上这条路的人,究竟有多大的北境。
一伙训练有素,很可能也是大宋某只军队的人,能够被这个幕后黑手轻易调动。
甚至,这些人可以为了完成任务,假冒劫匪,截杀他这个朝廷命官,现在更是直接进攻朝廷下设的官驿。
“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石安切中关键,急声道:“也可能是有人不希望梁上好汉被招安,所以只要我死在路上,就可以随随便便诬陷说是梁山所为。”
“这一计谋,和当初认命我为守城官,其实如出一辙!”
武松跟不上石安的思维节奏,只着急询问。
“石大人,你就说咱现在该怎么办吧?”
“白天我看过那些人和赵世臣的亲兵打斗,各个都是好手,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带你突围。”
说到这里,武松双手握拳一咬牙道:“但如果真的求生无门,俺一定会死在你前头,至死也要护你周全!”
武松的忠义令石安感动,但感动并不能令他们摆脱危机。
石安心思电转,当机立断。
“赵世臣逃了,但他的兵还在。”
“即便不敌,但他们也依然是我们逃生唯一的筹码!”
石安来不及解释,带着武松和李师师快速来到楼下。
赵世臣不在,石安成了这里官职最高的人。
军士兵卒向来看不起石安这个文官,但此时他一出现,还是立马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石大人,我们赵将军下落不明,这可如何是好啊?”
众兵士快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询问,石安沉声叹气,拔高了嗓门道:
“赵将军肯定不会不顾及咱们,他既然到现在还未出现,怕是已经遭了难了。”
“我一个文官,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去做。”
“但我想的是,就算是死,也要去为赵将军报仇!”
军中重义,石安加以利用,声称赵世臣已经被人杀害,并表明自己一个文官都想去为赵世臣报仇,其他人更加没有理由不去奋战。
此举,是为阳谋。
说白了,其实就是道德绑架,硬逼着众人去为赵世臣‘报仇’。
虽是无奈之举,但对于众亲兵而言,其实也是唯一的生机。
“诸位,请听我一言!”
“我建议大家集体杀将出去,但不可恋战。”
“闯出重围之后,咱们所有人各自分散逃离。”
“我相信尔等都不是贪生怕死之人,但咱们必须得将赵将军遇害之事传达出去,也好让朝廷下令派兵来为他报仇!”
一番演讲之后,石安还装腔作势的拿起了一把战刀。
众亲兵受其感染,纷纷表示愿意按照石安的计策行事。
就在全员准备突围之际,门缝中突然渗入滚滚浓烟。
“石大人,他们开始纵火了!”
有人跑去窗前观望,但只来得及传达出这一消息,便被从窗柩缝隙中递进来的长矛刺穿了喉咙。
“火攻?”
石安眉心紧皱,举起军刀嘶吼:“兄弟们,没时间等下去了。”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