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以为,赵世臣的死,颇有咎由自取的意味。
如果他对石安坦白,真真正正和石安一条心,那么石安相信自己一定能想出法子救他性命。
“那些人来过这里,这座山不安全,咱们尽快上路!”
‘劫匪’将赵世臣埋尸于此,肯定是知道这座乱葬岗的存在。
石安不敢久留,随即和武松、李师师二人下山离去。
原本近百人的队伍,现在只剩下石安三人,不得不事事考虑周全。
回到路途之上,石安谨慎行事,就连驿站都不敢去了。
既然汴梁那位幕后黑手能够强势逼迫赵世臣,那么想要通过拿到出入驿站的人员名单,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于是乎,石安三人风餐露宿,用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生生走到了汴梁地界。
抵达之时,三人已经狼狈不堪,各个都蓬头垢面跟个乞丐似的。
“总算是到了,石大人,咱们现在能松快点儿吧,那伙贼人即便再无法无天,也不敢在汴梁城里对咱动手吧?”
武松抓了抓脏乱披散的长发,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他不在乎吃食,但却生性好酒。
接连半个多月没沾到酒花儿,早让他腹内馋虫躁动。
而且武松想着,石安是礼部侍郎之子,在汴梁城内有着很大一份家业。
只要能把石安安全送回家,怎么着也能好好喝上一顿。
然而踏足汴梁城门后,石安却更加眉心深锁。
“汴梁是都城,这里的一切看似繁华安宁,但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尤其是那些个衣冠楚楚的达官显贵,都能够轻易拿捏普通人的生死!”
石安简单提醒了几句,让武松不要放松警惕。
但在奔赴礼部侍郎府邸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历经生死,石安现在的危机意识很强烈,想着目前为止最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自己家中了。
穿街过巷,石安引着武松和李师师耳热来到府邸家宅,豪奢的门楣让武松惊诧不已。
“俺知道石大人出身大户人家,但你们家竟然这么大这么豪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武松能征善战,但在豪奢一途,属实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看到家门在前,石安终于重重松了口气。
“二郎,你若喜欢,咱们就先在家中多住几日。”
说话间,石安兀自走向前去,此时刚好有个拎着扫帚的小厮从门内走出,但在看了石安一眼后便露出鄙夷之色。
“哪里来的乞丐,速速滚开,没看到小爷要打扫门前吗?别脏了小爷的地!”
石安在恼怒之余,更多的是苦涩的自嘲,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狼狈,无奈摇头叹气。
“你家二少爷回来了,赶紧让路让我进去。”
石安不想引人注目,回想着原身在家的时候,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姿态,便有意模仿起来。
但扫地的小厮却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撇了撇嘴冷笑起来。
“二少爷?”
“呵呵,你想蹭吃蹭喝也该去别的地方,我家那个倒霉鬼托生的二少爷头七都要过了。”
这小厮说起话来尖酸刻薄,武松眼见石安回个家都要被拦,立马撸起袖子要上前教训。
“瞎了眼的奴才,你是连你家二少爷都不认识了吗?”
“今日我就要你看看,不但要认清楚二少爷,还要再认认我武二郎的拳头!”
武松气势汹汹,然而却被石安给拦了下来。
“原来石家二少爷已经不在了,那么我等离去便是。”
石安默默低下头去,还不忘偷偷给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不明其意,但相处日久,他渐渐笃定了一条真理。
任何事,不管懂不懂,只要完全按照石安的命令去做就行了。
“哼,不长眼的东西,还想借着二少爷的名头蹭饭吃!”
“别说那个短命鬼已经死了,就算二少爷活着,咱们府里谁又把他当回事?”
石安听着小厮的谩骂离去,手里还得紧紧捏着武松的手腕,生怕他一气之下再杀回去。
三人来到一处无人小巷,武松终于是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怒气冲冲道:
“石大人,为何不让我去教训那厮?”
“那等狗奴心性恶劣,就算被我打死,也当是替你清理门户了!”
石安任由武松发泄了几句,略微消气后才开口解释。
“我刚才意识到,家里不安全!”
“咱们这一路上隐藏行迹,为此耽搁了时日,用了足足半月有余。”
“但即便是正常行进,甚至是用上驿站快马,也需要至少六七天的时间。”
“但刚才那小厮说我头七都要过了。”
“他毕竟是个下人,对主家秘事可能了解的不够详细,但他的的确确知道此时。”
“我想到的是,他可能是将知道我‘死讯’的那天,当做了我的死期。’”
武松还是不解,挠了挠头道:“但是,石大人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只要你光明正大的走进家门,你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