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石安心想,此时偌大个汴梁,再无其他容身之处,只好和李师师去了教坊司。
在来汴梁的路上,三人的盘缠早已用尽,此时连身干净衣衫都无法置办,依旧只能穿戴着乞丐一般的打扮去了教坊司。
抵达之时,已过傍晚,天色黯淡。
教坊司是纸醉金迷之地,出入恩客皆是富贵,为了迎合这些人的身份,教坊司自然得坐落于繁华之地。
熙攘街道之上,多是乘坐奢香软轿的贵人,石安三人的脏乱模样,和周旁行人显得格格不入。
但对于那些眼高于顶之人,对他三人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注。
“这就是教坊司啊?”
“比石大人的家宅还要豪华啊!”
武松身材高大,稍微踮了踮脚尖,便越过一众行人的头顶,看到了灯火璀璨的教坊司。
石安低声讲述:“除了皇宫,教坊司可能是汴梁城最豪奢的地方了。”
“我父亲虽然官拜礼部侍郎,但在这汴梁城中,却也只能算得上是个中等的门楣。”
石安没再继续细说下去,只兀自陷入回忆。
正是因为石茂才卡在一个中庸的位置,所以近些年来才想着竭力向上巴结。
边思边走,没多大会功夫,三人就来到了教坊司门前。
教坊司毕竟是官方机构,和寻常的烟花之地不同。
虽然本质上也不能说毫不相干,但明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到位,所以门前并没有衣着暴露搔首弄姿的曼妙女子招揽客人。
而且,教坊司内部消费惊人,也不会去做寻常百姓的生意,犯不着自降身姿。
离得近了,教坊司里头的乐曲传将出来,倒也不全是淫靡之音,而是竭力包装成精致典雅的风格。
李师师自小在教坊司长大,自诩为主人身份,热情的招呼着石安和武松直接往里头走。
但没想到的是,他三人还没能越过门槛,便被一名凶神恶煞的护院给拦了下来。
“尔等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地方都敢往里闯?”
李师师两手叉腰,当即就和他理论起来。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这名魁梧汉子倒也认真看了,但他这等人身份低下,再加之李师师还未成年,平日里深居浅出,根本就没能将她辨认出来。
“看着还挺俊俏,就是太过瘦小,跟坊里那些姑娘们没法比。”
魁梧大汉将李师师品头论足的点述了一番,将李师师气得七窍生烟,而且她这时听到了身旁石安的笑声,更加是无比恼火。
“呵呵,看来被拦在家门口的不止我一个。”
石安开口调侃,李师师深吸口气,瞪大了双眼正要去和魁梧大汉继续理论,这时突然一股子清新香气铺面而来。
“诗诗?”
石安和武松跟随李师师视线一同看去,只见一名妆容精致披着轻纱的女子快步迎了出来。
这女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竟不输李师师,而且因为已经成年,气质身段都显露出李师师所没有的少妇感。
“怀雪姐姐!”
看到姬怀雪,李师师无比惊喜,甚至连自己还在生气这件事都忘记了,一个纵身直接扑进了姬怀雪的怀抱之中。
“你这丫头,坊丞大人不过是说了你几句,竟还真的出走了。”
姬怀雪用宠溺的眼神看着李师师,还深处手指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点了一下。
看得出来,二女感情深厚。
李师师在姬怀雪撒娇摩挲了一阵,才小声开口解释。
“我没有出走,我是去了濮州城。”
“你看,我把这个毁我清白的登徒子给找来了,要他还我清白!”
李师师抬手指向石安,后者只能无奈苦笑。
突然之间,石安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一抬头,便看到姬怀雪正用复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你是石府的二公子?”
说话之时,姬怀雪已经隐藏起了自己的情绪,换上了对待贵客的表情。
但她更多的还是疑惑,在石安点头承认后,更是忍不住直言追问。
“你们为何将自己糟践成了这般模样?”
石安大致能猜到她对自己的敌意,但眼下不是多做解释的地方,只能回答说:“这件事说来话长,能够先让我们几区再说?”
在看到姬怀雪和李师师状态亲密后,魁梧大汉便不敢再多言,只在一旁恭谨等候。
姬怀雪斜睨了他一眼,轻轻摆手道:“这几位是我在农庄里的亲戚,来汴梁探望我,就不要惊动太多人了,我自己带他们进去即刻。”
魁梧大汉马上点头答应着,然后很识趣的退身离去。
不过姬怀雪的话却让李师师疑惑:“怀雪姐姐,你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乡下亲戚啊?”
姬怀雪轻轻叹了口气,只说让她先别问,进去了再说。
言罢,姬怀雪便带着三人从侧门进入,而且也没去李师师以前居住的地方,而是穿庭过院,来到了一处偏僻简陋,甚至可以用阴森荒凉来形容的废弃院落。
“怀雪姐姐,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啊?”
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