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桂红的真正死因,石安现在能了解到的线索极为有限,所以他才决定去往家中查看。
石安按照自己现代人的思维来判断,石府毕竟是张桂红死亡的第一现场,说不定会留下些线索。
在教坊司中等待了一个下午,夜幕降临之后,石安和武松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教坊司。
石府虽不如皇宫大内那般戒备森严,但好歹也是侍郎府邸,石安觉得带着李师师前去并不安全,便暂时将其交托给姬怀雪照顾。
石安和武松二人早早的来到了石府前等候,夜风渐起,石府大门前的地面上零散飘荡着纸钱,将偌大的门楣映衬的有些阴森。
“石大人,那个张骁卫是不是不来了?”
武松生性好动厌静,漫长的等待早就磨光了他的耐性。
石安皱了皱眉道:“他若不来,只能是因无法脱身。”
“咱们再等上片刻,张定远再不来的话,你我就先返回教坊司。”
武松啧舌沉声:“俺们来都来了,就算他张定远不来,咱不都一样进去查看查看吗?”
“你家这侍郎府又不是龙潭虎穴,俺觉得闯上一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石安轻叹口气,解释起来。
“如果只是为了调查张桂红的死因,我没必要冒险。”
“白天张定远当街闹事,现在石府上下可能有所防备。”
“只有张定远在场的话,就算不慎被擒,就可以推脱说是张定远主导,我们只是陪同。”
“长姐过世,他一个做弟弟的,深夜前来调查,就算是不对,但也是出于孝义,情理上还能说的过去。”
顿了一下,石安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现在我自己也身陷囹圄之中,除了张定远,我真再难着找到其他可以帮我的人了。”
“我现在身负着梁山招安的重任,可如果没人帮衬,别说能够面见皇帝,怕是只要一露面,就要被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暗箭穿个透心凉了。”
来到汴梁之前,石安就知道未来凶险,但还是没想到偌大一个汴梁城,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即便是躲在教坊司中,也是姬怀雪时时刻刻承担着风险。
武松不谙城府心计,石安为他解释了许久,他也只弄懂了个三四分。
不过他自行进行了简化,在他的思维里,石安的生死关乎梁山的存亡,所以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如此才算完成宋江的信任。
石安武松二人躲在暗处窃窃私语,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就在石安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道灵巧的身影才在月光下疾驰而来。
借着月光,石安看清来人是张定远后,忙压着嗓子开腔将其唤了过来。
张定远和他们跻身一处躲藏后,武松就带着怨气质问他怎么才来?
张定远随口道:“白天闹出的动静有些大了,军中将我关了禁闭,我只能等到自己人值守的时候才逃了出来。”
简短解释后,张定远便催促起来:“天亮之前我必须赶回军中,若几位将军发现我私自外逃,任谁都保不住我了。”
“如果我不能继续在金吾卫中认知,那么你们想查的事,我可就帮不上了。”
张定远话里话外都在表露自己的重要性,旨在与石安的合作中,能够占据更多的话语权。
但石安却像是没有听出弦外音一般,淡然道:“就算你不来,我和二郎也正准备进府查探。”
“嫂嫂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但她曾劝说石景严不要对我过于为难,她对我有恩,我必须报答。”
“如果嫂嫂真的事含恨九泉,那我定会竭尽全力帮她沉冤昭雪。”
石安一番言语直接将另外两人说得呆愣当场,有那么一瞬间,张定远竟然在心中生出愧疚之意,觉得自己方才的威胁之词,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至于武松,则是满脑子疑惑的审视着石安。
就在刚才,石安对自己说的,和对张定远说的,明明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说辞。
“张骁卫不是还要着急赶回军中吗?那咱们就不要再墨迹下去了。”
石安开口唤醒了失神的两人,起身带领着他俩来到东面围墙之外。
这位置最为偏僻,而且有个不知被和人开凿的狗洞,一弯腰就能轻易钻进去。
但钻狗洞这种行为,是石安的原身才会去做的事情,现在身边有武松和张定远两名高手在,二人直接带着石安从高耸的院墙上翻越了过去。
墙后草丛深厚,落地无声,也没人看到。
许是因为张桂红的死给石府蒙盖上一层无形的阴霾,即便还不到夜深时分,整个侍郎府里也是寂静一片。
没有奴仆小厮走动,各院各屋也都没有点起灯光。
“我记得往常这个时辰,正是家中女眷和奴仆婢女耍钱玩乐的时候。”
“他们彼此间各玩各的,也算个消遣,但石茂才对这种金钱搏杀的游戏,却是极不待见。”
“直到石景严八岁的时候也跟着学会了耍钱,石茂才才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府中风气去了。”
石安只是在回想原主的记忆,但这番话听在张定远耳中,却带上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