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币
“那是何物?”
武松挠了挠头皮,满是不解:“俺只见过铜板,也听说过有人拿金子打造成钱币当作玩物,但用银子铸造的钱币,当真是闻所未闻。”
石安哭笑不得,开口搪塞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意思是李瀚达是个有权有势的,现在咱们还得罪不起他。”
武松依旧是半知半解,但对此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没再缠着石安多问。
夜幕之下,二人快步疾行,终于是赶在宵禁前赶到了刑部衙门。
六部衙门中,刑部主张刑法,是杀气最重的地方,其选址坐落,也显得极为阴森。
也是因此,当石安二人赶到的时候,这附近已经没任何平民百姓逗留了。
衙兵在门前等候,石安和武松干脆光明正大的从大门口走了进去。
李瀚达约见二人的地方,依旧是昨天的大殿,甚至就连审阅卷宗的姿势都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以为能够见到张骁卫,看来他今夜是无法抽身外出了。”
只说了这一句,李瀚达手中的朱笔便悬停下来。
“定远他,被关在了金吾卫的大牢之中。”
石安眉心一皱,沉声急问:“难道是我有所疏忽,他还是遭到了陷害?”
李瀚达丢掉朱笔,吁声叹气道:“他的下属来向我报信,说定远昨夜离开军营的事,已经暴露了。”
“今日午间,官家又听到了昨夜的命案以及侍郎府失火,便觉得此事可能是定远所为。”
“再加上有人上报定远昨夜离开了军营,现在他是更加难以解释清楚了。”
石安认真思索了一阵,沉声道:“如果有人在我们身边安插了眼线,那么我们这些人早就被连锅端了,不至于只栽赃张定远一个人。”
“所以,这很可能只是个巧合,因为张定远昨夜不在军营,所以官家觉得是他纵火行凶。”
李瀚达轻轻颔首:“应是如此,所以官家才没有直接定罪,而是先将定远关押了起来。”
石安略有疑惑,开口直言:“即便是下狱等候审问,不也应该丢进刑部衙门吗?”
“我从未听说,金吾卫自己还有断案审讯的职能。”
李瀚达面露无奈,开口解释道:“我和他义父私交匪浅,这事儿在朝中不是什么秘密。”
“官家担心我会包庇,遂特意下达口谕,禁止我去调查此案。”
“现在就连老马的死,也不让我去查了。”
石安急声追问:“但你是刑部尚书,能够审案断案的官吏,不都是你的下属吗?”
“如果为了避嫌不让你查案,官家还能启用何人?”
李瀚达皱眉沉声道:“官家定是也为此事头疼,所以还并未定下审案的人选。”
说到这里,李瀚达突然迈步来到石安面前,一把握住石安双手,面露悲戚。
“石安,你我虽刚刚结识,但我看你是个品行端正之人,是真心想要提拔你。”
“若有机会,你去争取那审案官的位子如何?”
李瀚达看起来瘦削枯老,但手劲儿却还很大,石安一时间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李尚书,我明白你想要解救张定远的心情,但这审案官的人选,怎么着都落不到我头上吧?”
“别忘了,现在的我,自己还是个‘死人’呢。”
李瀚达急声解释:“我在朝中打探过了,还没有任何人知晓你的死因。”
“在官家眼里,你和赵世臣只是无端失踪不知去向。”
“不过某些有心之人倒是编排起来了,说你和赵世臣勾结,已经一同投奔了梁上,你二人之所以不回京,是因为梁上不想去接那招安令。”
石安心想,李瀚达虽一而再的拉拢自己,但也无法用朝堂上的言论来欺骗自己。
毕竟,石安自己也是个侍郎之子,稍作打听就能知道文武百官在朝堂上的言论。
李瀚达给了石安思索的时间,继而又道:“我前些日子出城办案,昨日才刚刚回还。”
“本官想了一计,就说你和赵世臣在来京途中落了难,你在汴梁地界被我所救,然后由我带着你上朝面圣,旁人定不敢阻拦。”
朝堂上已经出现了梁山想要拒绝招安的言论,面圣之事的确已经刻不容缓。
思索过后,石安继续发问。
“我当然想要去面圣,但就算是让官家相信了梁上想要被招安。”
“可审讯张定远的职能,又如何能落到我手中?”
李瀚达见石安松口,面上不禁露出喜悦。
“傻小子,这还不简单吗?”
“到时你自己请愿便是。”
“桂红的死,在朝中的影响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石侍郎的儿媳因病去世。”
“但是,如果往大了说,那就是张俊大将军的长女,不明不白死在了侍郎府。”
“官家其实并不关心桂红的死因,他想要的,无非是平息两家怒火,大事化小是最好的结局。”
李瀚达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所以我是这么想的,倒是你以石侍郎之子的身份,请求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