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厮鸟叫作甚,看不到你家少爷是个活生生的人吗?”
武松只觉这小仆聒噪,用力一把推开了大门,顺手将小仆推倒在地。
石安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抬脚跨过了门槛,径直走向自己的住处。
小仆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看到石安脚下的影子后,才敢相信他是个活人。
“老爷!”
“二少爷活了,他又回来了!”
小仆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大声叫嚣着去向石茂才禀报。
“石大人,俺要不要去拦他一拦?”
“要是被他把你爹叫来了,倒是怕是又要被纠缠。”
石安摆手拒绝:“无妨,既然回来了,有些人是总归躲不过去的。”
“你我只管手脚利索点,最好是在石茂才赶来前找到我那些积蓄。”
凭借着记忆,石安带着武松快步来到自己的住处。
到了房门近前,石安才发现自己的堂屋被上了一把沉重的铜锁。
“石大人,你退到一旁,让俺来!”
武松往手上啐了口唾沫,助跑几步后抬脚踹了上去。
虽手无寸铁,但武松体格魁梧强悍,虽无法踢断铜锁,却将两扇并联的门板齐齐踹到在地。
入目所及,依旧还是灵牌香案。
武松破门的速度已经很快,然而侍郎府拢共也就那么点儿面积,在石安进屋之前,石茂才就已经倒腾着小碎步赶了过来。
“儿啊,你能回来,为父真是再高兴不过了。”
石安未有回应,只站在门前观望。
石茂才循着他的视线看去,面色登时尴尬起来,陪着笑脸解释。
“儿啊,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你还活着,一时间没来得及将这些晦气的物件儿撤去。”
石安撇嘴冷哼:“你说的倒是不错,无论生死,只要我还在家里,对你来说不都是晦气吗?”
石茂才无言以对,只能低头沉默下来。
“罢了,我今日只是来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拿了便走,不会久留。”
虽然已经回到了家中,但石安并没有留宿的想法。
石安心怀警惕,家中父兄是加害自己的最大嫌疑人,如果留在家里,保不齐睡梦之中就会被捅刀子。
“儿啊,你想寻什么,也要等吃过饭后再慢慢寻找啊。”
“你且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酒菜。”
石茂才招手唤过躲在院门口不敢进来的仆从,命他赶紧去通知厨房多备些好酒好菜。
石安懒得搭理,只和武松一起进入‘灵堂’找寻。
然而结果让石安大失所望,石安的屋舍被改做灵堂,石茂才是专门找了能工巧匠认真修缮的。
因为房间经历了改造,先前藏在其中的文玩古器和金银细软全都已经消失不见。
无奈之下,石安只能出来质问石茂才。
“我屋子里的东西呢?”
石茂才回想了一下,马上答道:“你说的是离家之前,你特意从外头收来的那堆器物吧?”
“你放心,那些是你喜欢的,我都细心留着,现今全都存放到了咱家库房里。”
得知下落,石安不再多说,扭头就要走。
这次石茂才还没来及拦截,石景严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石安,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到汴梁啊。”
“不过你这一会死一会活的,可是把我们折腾的不轻。”
“既然来了汴梁就躲起来不回家,你现在还回来作甚?”
石景严缓步走来,这时藏在墙后的一群奴仆也跟了进来。
石茂才看到此状,就明白了石景严想做什么,登时怒火上头对石景严怒喝。
“你个逆子,这是要做什么?”
“平日里你在外头嚣张跋扈也就罢了,石安可是你的手足兄弟!”
石景严面带戏谑,嗤然冷笑:“一个妾室生的孽种,他有什么资格跟我做兄弟?”
“爹啊,我刚都听见了,这个畜生好不容易回趟家来,是来拿东西的。”
“但是你可别忘了,等你死了之后,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点头,他什么都带不走!”
将石茂才气到身子打颤之后,石景严自己也急躁了起来,对着那群仆从训斥。
“都傻站着作甚?”
“赶紧给我动手,要是让那畜生拿走了一个子儿,我将你们所有人打到屁股开花!”
这群人平日里跟着石景严嚣张惯了,听到他的训斥后,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抬起了手里的棍棒。
“反了天了!”
“我看谁敢打我儿子?”
“都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才是这家里的主人!”
石茂才抚着心口咆哮,那群仆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抉择。
“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吗?”
石景严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抬手点指着众人道:“别听我爹的,他已经人老糊涂了。”
“等他死了之后,我才是家里的主人,你们现在谁不听我的话,到时候我有的是法子跟你们算账!”
奴籍在身,这些恶仆着实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