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赖康达的一双眼睛已经闪着贼光在石安身上扫量开来,嘴上却还依旧保持着客套。
“石公子,我昨日所说只不过是几句戏言。”
“就算您无法在短时间内筹集到金钱,我也不会李师师和`……”
石安拍击桌面打断了赖康达的话,开门见山道:“她们人在哪儿?”
赖康达见他急迫,也不再墨迹下去。
“石公子,无论哪个行当,讲究的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石安给武松使了个眼色,后者马上会意,将踹在怀里鼓鼓囊囊的一袋子黄金丢在了桌上。
看到这些黄澄澄的金子,赖康达嘴角都快咧到后耳根去了。
“石公子真是爽快之人呐。”
石安筹足了百两黄金,赖康达也已经将李师师和姬怀雪的奴籍文书和一份典卖契约准备妥当。
接过这些文书看了半天之后,石安内心有所触动。
在这个时代,出身卑贱之人,居然可以被当做商品一样买卖。
“本官现在是刑部侍郎,这些文书我自会带回衙门里找专人辨认真伪。”
“这一百两黄金,你也可以自行称量。”
石安故意表露官职,一是防止赖康达弄虚作假,二来则是想要看看赖康达的反应。
不知为何,石安突然觉得,这场‘人口交易’进行的格外顺畅,反而让石安觉得有些不真实。
“石公子说笑了,下官是个生意人,最讲求的是个信誉,我断不会坑骗于您。”
赖康达看出了石安的担忧,先设法让石安宽心,然后再表明自己的态度。
“另外,下官也是相信石侍郎的,这百两黄金无须检验。”
石安和赖康达各自签了字据后,不等石安催促,赖康达便主动开口。
“石侍郎,我这就去将李师师和姬怀雪带来。”
“您且宽心,她俩都是我亲手养大的,从不曾亏待。”
赖康达说着些无意义的场面话,但其实还是留下来守着即将到手的金子,派了仆从去带出李师师和姬怀雪。
不消片刻,石安突然听到门外喧嚣无比。
石安原本不想多管多问,但赖康达却笑眯眯道:“石侍郎请吧,她们已经来了。”
赖康达当先走出客房,石安跟随而去,站在二楼环廊上看到了妆容精致锦衣华服的二女。
此时此刻,二女正被众星拱月一般,身旁都是欢呼称赞以及跟着看热闹的客人。
“赖康达,你这是何意?”
在石安的记忆中,虽说偶尔也有人为风尘女子赎身,但毕竟因为这类女子出身并不体面,所以都是尽可能的低调行事。
但是今日,赖康达却将此操办的大为张扬。
赖康达拱了拱手道:“石侍郎觉得有何不妥?”
“当初下官曾因您和李师师的风流韵事,而对她开口斥责,现在您二人终于成就美满,下官心里头惶恐,所以才为她们举办了这个仪式,希望您以后不要再怪罪于我。”
石安眉心紧锁,心想这厮难得有这么好心的时候,但却办了件坏事。
正思索间,石安又听到了教坊司门口的爆竹声响,显然也是赖康达有意安排的。
“撤去!”
“将这个所谓的仪式赶紧撤去!”
“今日我为她二人赎身,并非是将其据为己有,不可置办的如同嫁女一般。”
“除此之外,本官昨日面圣今日上任,你如此张扬行事,是想折辱本官的清名吗?”
石安动了震怒,发起火来的样子还真有了几分官威望。
赖康达缩了缩脖子,马上解释道:“望石侍郎恕罪,下官不知您刚刚上任啊。”
“汴梁城中很多达官显贵家的子弟,都喜欢讲究个排场,下官以为您也会喜欢。”
眼见石安投来怒目,赖康达马上抱着金子向后退道:
“石侍郎请稍等,下官这就去办。”
赖康达嘴上说着马上去办,但将那些给儿女撑排面的人遣散,却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当石安接上她俩走出教坊司的时候,甚至门外街道上都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围观百姓。
“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哥一掷千金啊?”
“呵,你还没听说吗?我刚才已经向教坊司的人打听过了,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石安,一次为教坊司两大花魁赎身,当真是‘爱美之人’啊。”
“石安?我想起来了,前几个月不就传出来过吗,就是他夜宿在李师师的屋子里,事后还拍拍屁股跑去濮州地界当官去了。”
……
石安搀着儿女登上马车的时候,那些个或戏谑或羡慕的谈论声都传进了耳朵里。
“看来我最近一段时间都要成为这些无聊之人的饭后谈资了。”
石安开口自嘲,和其余三人一起坐上了马车。
李瀚达有些小家子气,准备的马车也有些狭小,坐下四人已经显得拥挤。
于是乎,石安干脆打发李瀚达去了另一架马车,和李师师带出来的那些心爱古琴坐在了一起。
“石公子,你与诗诗情投意合,为她赎身令人感动。”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