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学会仵作验尸的本事了?又为何要隐瞒瞎眼风水师的死因?”
石安对张定远刻意隐瞒真相大为不满,后者却依旧表现的极为淡然,开口解释道:
“我不懂仵作验尸的手段,但我阿姐死于烙铁头蛇的蛇毒。”
“在被关在刑部大牢的时候,我专门让人找来了仵作老马所有对于烙铁头蛇毒的手札记录。”
“这种蛇毒的毒性极大,而且发作的时候会让心肺失去作用,看上去就像突发疾病一样,所以几乎所有的仵作,都无法验出真实死因。”
“更关键的是,我在瞎眼风水师的头顶,找到了用银针下毒的针孔,也和我阿姐遇害的手法一模一样。”
“下毒的不一定是梁山的人,但我觉得肯定有人对凶手提供帮助。”
“我之所以隐瞒瞎眼风水师的真正死因,是不想打草惊蛇。”
石安认真听完,虽然不认可张定远对于梁山的看法,但无法否定他对于蛇毒的判断。
“心肺功能丧失,窒息而亡,这种蛇毒属于神经性毒素啊。”
石安在心里嘀咕了两句,马上又开口道:“濮州和汴梁相隔两地,跨越千里,阿姐和瞎眼风水师绝无相识的可能,但他们遇害的手段却是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因为巧合,唯一的可能是,当初杀害阿姐的凶手,比我们更早从汴梁来到了濮州!”
想清这些后,石安渐渐觉得思维越发明了。
“不出所料的话,现在已经可以完全排除,岁贡失踪是绿林草莽劫掠了。”
“真正劫走它的人,来自朝堂,而且很可能是专门针对我来的。”
毫无疑问,石安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到了高伸身上。
朝堂之上,除了高伸之外,石安也没有其他仇家了。
“方才逃走那人,很可能就是害死阿姐的人,可惜让他给逃了!”
张定远眼中闪过杀意,而此刻的石安,脑海中又一次下意识闪过噩梦中的画面。
三人各自沉默许久,最后还是由石安开口打破了平静。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冤魂托梦这种离奇的事?”
武松摇了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张定远则是不假思索的否定道:
“我不信鬼神之说,如果世上真有鬼祟,那么战场上不早就人鬼混杂了吗?”
石安轻轻点了点头,但内心还是忍不住有了一丝动摇。
“可是,我竟在梦中梦见了那条毒蛇,而且它在我的梦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石安原不想去把虚无缥缈的梦境当回事,但眼下觉得连续两天相同的噩梦有些蹊跷,便认认真真将梦中发生的一切详细讲述了一遍。
听他讲述完毕,武松立马改变了主意。
“这么说的话,俺觉得可能真有冤魂托梦这一说了。”
“你们想啊,平常人哪会梦见自家屋子里有那么大一条蛇。”
“俺觉得这肯定是那个瞎眼风水师的亡魂在提醒石大人,让他知道自己的死因是蛇毒。”
张定远却依旧觉得这种说辞过于离谱,起身向外边走边道:“这只是个巧合罢了,这世上不可能有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
到了门口,张定远减缓脚步语露忧伤。
“若真有亡魂,我相信阿姐早就来我梦中相见了。”
在张定远快要从视线中消失的时候,石安才想起来询问。
“这是你的房间,你要去何处?”
张定远头也不回的道:“我担心凶手杀个回马枪回来,你家那两名女眷没有自保之力,我去她们门前守着。”
“等到后半夜,记得让二郎去换我。”
石安这才惊醒,自己现在身为招安使臣,以及负责追查岁贡失踪的刑部侍郎。
两个官职,都让自己在官家眼里占据了分量。
所以即便是位高权重的高伸,也未必敢对自己轻易下手。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去加害石安身边的人。
“你怎么也学会胡说八道了?”
“她二人虽是我花钱赎身回来的,但我并没有想将她俩……”
张定远没给石安解释的机会,跨过门槛转身走向二女房间的方向。
在他去为二女守夜之后,武松也没再休憩,又一次成为了石安的贴身保镖。
石安原想着和武松开口畅聊,这一夜随随便便也就打发过去了。
然而不知是否真有凶煞之人辟邪破妄的说法,后武松在身边后,石安不知不觉就再次睡着了,而且这次没再受梦魇侵扰,一觉美美的睡到了大天亮。
待石安醒转过来,一睁眼就看到身边的人由武松换成了张定远。
按照昨夜的约定,张定远和武松各自守护半宿,防止凶手回来再行刺杀。
石安不想扰醒了张定远,便蹑手蹑脚的穿戴好了衣物走出房门,想去问客栈老板讨些吃食。
然而石安刚走出没有几步,便听到了李师师的声音。
“武二郎,你说你从昨天半夜就在我和怀雪姐姐门前守着了,到底是何用意?”
“你刚才还说,张定远也在我们门前,难道你们是联合起来,对我和怀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