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武松颔首领命正欲离去,然而快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石大人,俺还是想说一句。”
“你刚才提及了大宋律法,难道那偷东西的小贼,只是因为受了伤,就可以逃脱律法的惩戒吗?”
虽是质问,但这次武松的话却让石安新生喜悦。
至少,武松已经不是单纯只想着滥用私刑了。
“一码归一码,待那小贼身体痊愈后,再去评判他的罪责。”
武松咧开大嘴笑了笑:“这么说起来的话,如果所有人都能按照律法办事,其实也挺好的。”
目送武松离开之后,石安怅然轻叹,脑海中闪过了李瀚达的身姿形态。
“老头的想法是对的,监守律法的底线,重整秩序,是大国根基,但你又太过于片面了。”
“想要只依靠律法,断无法肃清大宋的蛀虫。”
石安有次想法,但究竟如何才能达成李瀚达和张俊这类人的宏图大志,石安也不知道那条路是正确的。
不过无尽的惆怅并没有影响到石安的胃口,方才和武松费了一番口舌,让石安更觉饥饿。
然而就在石安刚走出府衙大门的时候,便看到张定远和一群衙兵走在一起。
但最引起石安注意的,还是字中间一位粗布麻衫的年轻人。
这人显然是遭到了殴打,整张连肿得跟猪头似的。
“张骁卫好雅兴啊,一大早上你就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帮着我手下这些人抓捕犯人去了。”
石安自嘲一笑:“难道是我的八字和濮州城犯冲?”
“我这才刚上任没几天,城中就已经开始接力跑二连三的出事了。”
石安仅是自我调侃,但只说了没两句便被张定远打断。
“我不是去抓贼,只是刚好遇上了他们。”
张定远用下巴点指众人,语调冷漠:“一群人,险些抓不住这一个卖菜的小贩。”
听他此言,立马有人反驳。
“张大人,您可是金吾卫出身,是皇帝老爷的亲卫,我们这等人,怎么能和您相比。”
石安抬手制止了无谓的争执,心想还是得尽快将从梁山招募的人手安置到位,否则濮州城连最基本的安保都无法维护了。
下定决心后,石安又看向了被张定远出手抓来的犯人。
稍一打量,石安便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但却显得沉稳老成。
而且他的眸子里透露过凶光,这种眼神,并不像一个所谓的卖菜小贩。
“他犯了什么罪?缺斤短两还是卖了假菜?”
既然所有人都说这人只是个卖菜小贩,石安自然也只能往这方面去联想。
听石安问起,张定远抢在那些衙兵之前急声开口。
“他的罪行,得由你我亲自审问。”
张定远也不给石安多问的机会,一把钳住卖菜小贩的脖子,生拉硬拽的将其推进了府衙。
石安眉心紧锁,马上跟了上去。
他熟悉张定远那副冷漠孤傲的性子,远犯不着对一个普通的犯人如此重视。
饿着肚子再次回到府衙后,张定远便将那群衙兵全部打发了出去。
一时间,在石安的办公场所,只剩下了包括卖菜小贩在内的三个人。
石安刚想开口让张定远说个清楚,后者突然毫无征兆的抽出刀来,直直朝着菜贩头顶劈了下去。
“你这是犯的哪门子邪凶?”
石安下意识向后退去,甚至已经做好了看到菜贩血溅当场的心里准备。
然而这卖菜小贩的反应速度之快,远超过了石安的预期。
只见他在间不容发之际躬身闪躲,而后抄起一把条凳在手上,居然在一瞬间就做好了反攻的姿态。
不过他的凶悍也只能说是超过石安这种三脚猫功夫。
面对张定远这样的高手,菜贩依然是毫无胜算。
在他条凳还没挥舞起来的时候,张定远的军刀已经在掌心拧动,同时快速收力回旋,用刀背狠狠咳在了菜贩的后脑上。
只这一下,便让那卖菜小贩眼冒金星,原地踉跄了几下后轰然摔倒在地。
“听衙兵说,他们接到了情报,这个人就是散布林冲墓穴挖出黄金的人之一。”
“而且,他绝对不是一个卖菜的贩子。”
张定远边说边走向菜贩,先是一脚踢开条凳,而后直接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胡说,我就是个卖菜的。”
“我在街上说的那些,也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现在城中所有人都在传那些,我只不过是跟风说了几句,凭什么就要治我的罪?”
听到菜贩子嘴硬,张定远嗤然冷笑,刀锋距离他脖颈又近了几分。
“右手虎口一层厚茧,这是常年握刀留下的。”
“你的伪装并不精明,哪怕你冒充个杀猪的屠夫,或许我都能信你几分。”
“而且我刚才已经试过了你的身手,在常人中已经算是不错,而且身法拳脚都是在军营里打磨出来的。”
被张定远一一挑明后,菜贩子先是震惊,而后开始选择缄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