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石安和张定远继续商榷。
张定远当先开口道:“我要去一趟军营!”
石安见他杀气腾腾,立马反问:“你一个人要去作甚?”
“即便你能以一敌十,但军营里可是有着千军万马!”
张定远目光坚定,沉声反问:“那又如何?”
“难道只要林伯栾躲在军营里不出来,就能让他龟缩一辈子吗?”
石安担心无法劝住张定远,赶紧道:“断不会让他一直龟缩不出。”
“别忘了,现在我才是濮州地界职位最高的官员。”
当即,石安开始制定计划,并且对张定远和武松三令五申,绝不能轻易伤及林伯栾性命。
在石安想来,无论是张桂红的死,还是此次失踪的岁贡黄金,即便全是林伯栾所为,他也不过只是一把被人握在手中的尖刀。
而石安真正想要找出的,是一直藏在幕后的操刀鬼。
于是乎,石安连夜手书一封信函,天亮后便派人送往了城外的安抚使军军营。
书信内容简单明了,石安拿捏起濮州府府尹的高姿态,命令林伯栾来府衙觐见。
说白了,这是一套高位者命令下属来汇报工作的说辞。
这套说辞合情合理,而且如果林伯栾胆敢拒绝的话,石安便也有了理由,可向朝廷汇报,说林伯栾无视顶头上司的召见。
届时,即便林伯栾后台再硬,也要受到官家责备。
一整天下来,石安等人都在府衙焦急等候。
“我说了,他不敢来。”
傍晚时分,张定远彻底没了耐心,抬头看了看天色。
“等到夜晚,我可以趁着天黑潜入军营。”
不等石安开口,张定远又抢先开口道:“无须再多言,我已经把你的话听了进去。”
“你且宽心,在审完出真相前,我不会伤及林伯栾性命。”
“我今夜前去,只为将其生擒活捉,然后带来你面前。”
张定远一意孤行,在旁的武松也跟着闹腾起来。
“俺也去。”
“石大人,你放心吧,有我们两人前往,绑来一个人还不简单?”
石安满心无奈,以一敌二和他二人争吵起来。
就在双方争吵到难解难分之时,突然有人扣响了门扉。
石安担心张定远和武松一开门就直接跑了,于是便亲自去门口查看。
推开门来,出现在门外的是一名身着甲胄的兵士。
看到对方这身装扮,石安下意识生出警惕。
“林伯栾何在?”
石安向后退了一步,给张定远和武松留下随时出手的空间。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石安精于城府心计,但却不擅拳脚武艺。
“石大人,我家林将军近几日在军中操练整顿,无限前来拜会。”
“不过他命我前来支会一声,如果您有兴趣,可去军中检阅练兵。”
石安随即皱起眉头,林伯栾此举也是一条阳谋。
身为下属,而且还是兵权在握的地方安抚使,林伯栾主动邀请石安去军中检阅练兵,就是在向外界的人证明,他林伯栾没有忤逆之心,而且可以光明磊落的让石安看到,他在军中的一切事务都是光明正大的。
“回去告知林伯栾,本官明日会去往军营。”
略作思索,石安做出决断。
待送信之人离去之后,石安才看到张定远和武松的脸色已经发生了改变。
武松面露急色,当先开口劝导:“石大人,你可千万不能去军营啊。”
“你想让林伯栾来城里,他又何尝不想让你去军营。”
“如果你要是去了,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吗?”
石安悠然长叹,无奈苦笑。
“你们两个想要以身涉险,我又为何不能亲身前去?”
“而且我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官家亲自下了圣旨,让我来整顿濮州大小事务,他林伯栾是否真敢对我下手,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眼看武松还想要反驳,石安佯装生了怒火,拔高嗓音道:
“无须再多说,你若是觉得不放心,就赶紧按我说的去做准备。”
“明日,我们要带两只队伍去城外军营。”
“我们明面上带领一队人手前往,行护卫之职。”
“另外一队,你去找个精明能干的人代为指挥,设法潜入营中。”
“如果那伙人无法闯入守备森严的军营,至少也要让他们在营地之外等待接应。”
武松疑惑不解,开口问道:“石大人,咱们让所有人在身边集合岂不更好?”
“人手拆分出两组,不就等于是少了一半的可用之人吗?”
石安压低了声音,开口解释。
“明日究竟会发生什么,我也无法预料。”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我去了军营,林伯栾必然要亲自接待。”
“到时我只需将他拖着,咱们的第二组人手就有机会潜入军中探查。”
“我想要让他们去寻找岁贡黄金的下落!”
“如果能够找到,那么我就有了向朝廷弹